丁老道起身出門,原本挺直的身子卻顯得有點佝僂了,朱駿正欲相送,直覺眼冒金星,渾身泛泛無力,原來他身體肌體劇痛,經過一番真氣的刺激濯洗,當時便下得床來,這下真氣的刺激被肌體適應,渾身肌體鬆散,竟然提不起絲毫力氣。朱駿僵直站了一會,再撐不住了,一屁股坐在榻上,旁邊的小道童笑道:“病人公子,你大病剛愈,體製卻是還相當混亂,得調養幾日才能正常起居飲食,這幾日讓我好好伺候與你。”
朱駿渾身發軟的坐在小塌上,聽了小道童的話,不禁“噗哧”笑出聲來:“病人公子?某姓朱,不姓病人。”
那小道童卻道:“公子雖姓朱,卻是我手下病人,你既然不喜聽,那我便叫你公子病人,可好?”
朱駿破笑道:“你倒是個妙人兒,我倒不是不喜,隻是這兩個名字有何分別麼?何況來日我調養好了,下得床來,不再是病人,你又如何稱呼我呢?”
那小道童卻是童心未泯似的,笑道:“來日那便是來日的事了,等你病好,我便稱呼你為已愈病人公子,可是這個理麼?”
朱駿病痛已去,心情好轉,知道這小道童是看見自己的世尊為自己治病傷了內息,心中不欲待見自己,便也不與他為難,這才發現這道童看著自己的上半身,目光躲閃,臉色竟有紅潮剛退的絲毫痕跡,他仔細的觀察一番,發現這道童胸口微微隆起,喉上無節,卻原來是個雌兒,朱駿這便笑道:“你叫順兒是吧?卻不知該如何稱呼,是叫順兒小真人呢,還是叫順兒女真人?”
順兒見朱駿識破了自己的真身,臉上一紅,啐了一口,轉身離去,道:“原來是個登徒子,怪不得師傅不願救你。”
朱駿聽了也不生氣,對旁邊的劉三才道:“老劉,你去幫那順兒姑娘收拾房間,等我在這恢複些力氣,這小廂房裏藥味甚重,我聞的不習慣。”說完躺下身子,慢慢調息。
這時朱胖子也道:“少爺就在這山上將養幾天,至於莊子裏的事情,我去處理就可以了,過兩日我再上來接你。”說完也拱手退出去。
這小塌上竟然還準備了枕頭,隻是沒有被子。劉三才領命而去,房間裏便安靜下來,朱駿這才想起手中還握著一卷紙書,傳說中的武功秘笈呢,朱駿就算身上已經修習了朱家的碧空拳,卻哪裏見過什麼秘笈,都是老頭子口口相傳的。
朱駿剛躺下去不久,又心中癢癢的坐身起來,小心的打開那卷秘笈,解開束縛的細線,原來是一本絲質的書冊,封麵上兩個起舞的大字“輪回”,這時候沒有發明活字印刷,一般的書冊都是手寫,這書冊也不知是用的什麼字體,朱駿對毛筆字沒什麼研究,隻是融合了這世的記憶,也認得這兩個字,這個世界的文字和語言與前世的古代頗有相同之處,但是有些文字卻是從未見過的,字異而意同的大有所在。朱駿翻開書冊,隻見開篇寫道:“輪回之道,有剛有柔。剛易折,柔無疆,剛則損之,柔以旋之,損之旋之,萬物莫破。”
朱思索一番,這輪回與前世所知的太極頗有相似之處,莫不就是傳說中的太極神功,正欲再看,卻聽得門外傳來一聲驚叫,馬上又是陶瓷砸地碎裂的聲音,原來順兒給劉三才找了間房間,卻丟下他自己收拾,回來看朱駿的藥物是否煎好,誰想碰了陶罐蓋子,手指被燙,竟失手把蓋子打翻了。朱駿聽了連忙道:“順兒,怎麼了?燙傷了麼?”
順兒不賴道:“要你管,順兒也是你叫的麼?”
朱駿笑道:“還好還好,聽你口音,未曾燙傷,要不就是我的罪過了。不叫你順兒,莫非叫順兒女真人,名字太長,我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