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駿在莊子裏邊呆了幾日,倒是過得快活,莊子裏的人知道這是東家的少爺,都是恭恭敬敬,卑躬屈膝,讓朱駿實實在在的享受了一番富二代的優越感覺,隻是這莊子裏最好的飯食也就幾塊豬肉,牛是耕種的工具,那些莊戶就算是把他們打死也是舍不得宰了來討好東家的少爺的。
莊子裏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各樣物什基本上都能自給自足,甚至連鐵匠鋪都有,儼然一個農工商隻是必須要去城中購買粗製的鐵坯,這些都是官家有指標記錄的資源,至於肉食,那就是各家自己養些家禽家畜。唯一的缺憾就是這莊子裏沒有釀酒的作坊,酒都是拿糧食去城中的商鋪酒家裏換取的。
朱駿心裏暗暗思量一番,聽朱胖子這般說法,這莊子裏比城中還要安全幾分,若是蠻子萬一攻城得力,城破了的話那住在城裏邊就是九死一生,若是戰事打起時呆著這莊子裏,那便安全不少。
大同邊關重鎮,若是城破守將要擔很大的責任,一般邊境的守將都是與城同亡的,蠻子視漢人如豬狗牛羊,經常是燒殺搶掠無所不為的,破城的百姓不是被屠殺就是被擄至北國為奴,能生還者十不留一,那可真是九死一生的了,而這等大軍交戰,就算個人身手了得,隻要沒有向丁老道那般的絕世神通,哪裏能濟什麼事。
心中算盤打定,立馬吩咐朱胖子回城把院中的小花小草接進莊子裏邊來,那些金銀細軟也一律都搬運過來,還好朱胖子在大同混事多年,與各處關係頗好,花了兩日時間才把這事情辦妥。朱駿安安心心的呆在莊子裏,一心隻想著把丁老道給他的輪回功法修煉好,哪裏還管樓外幾春秋。
就這般每日裏有小花小草伺候起居,朱駿按照書冊上的功法苦苦打熬體內的輪回真氣,一開始進步神速,那腦中的輪回真氣已經能慢慢的把正該體內經脈循環一遍,而且真氣的強度逐漸變強,隻是幾日過後便漸漸到了臨界點,無論如何用心修習,卻是再無長進,朱駿知道各門各派的內家真氣的修習都是分段的,就如朱家的碧空拳一樣,每到一定程度就會遇到難以突破的瓶頸,這是領悟境界跟不上真氣的力量的表現,這種瓶頸的突破需要契機。朱駿便不敢再心急修煉,默默把書冊記熟,這才開始四處觀察這個朱胖子口中銅牆鐵壁一般的閆莊。
朱胖子將朱駿安頓在閆莊,自己卻是還要到處奔波,朱家本宗交待下來的事務不少,它雖然是漕幫中人,卻也是本宗的女婿,漕幫這邊的事情是公事,本宗那邊卻是家事,朱胖子也算是個八麵玲瓏的能人,這些年下來,中京漕幫和大同本宗的利益衝突漸漸明顯,他卻能在這中間如魚得水,把兩邊的利益關係調和的很好,不但娶了個本宗的女子做老婆,還能頗得朱老大的器重,實在是個妙人兒。隻是這其中多少艱辛,怕也隻有他本人才能知道了。
朱胖子常常自嘲天生勞碌命,隻是他那肥胖的身段,卻是把他出賣的很是徹底。
六月初六,大同的日頭越發的毒辣,這閆莊倒是有些樹蔭的,隻是漫天遍地的空氣裏蘊含的熱量太過巨大,即便朱文喜給朱駿安排的院子正處在樹蔭之下,卻也是炎熱萬分,好在這院子裏也有一口小井,能夠讓朱駿時時衝個涼水澡,隻是卻苦了小花小草兩個小丫鬟,每日裏不時就要臉色羞紅一番。
這兩個小丫鬟與剛開始發育的順兒不同,平常人家到了這個年紀已經嫁人了,隻是他們身為奴戶,自己的人生是不能自己做主的,兩個小丫鬟每日裏看到朱駿光光的上身,心中是鹿撞不已。這新來的少爺臉長得俊,身份又高,比起朱胖子不曉得強了多少被,兩個小丫鬟看得春心蕩漾,卻不敢奢望。朱駿也喜歡逗弄調笑一番這兩個在自己眼中還是青澀的小丫頭,這年紀在前世那還是兩個初中生呢。
中午時分,朱駿光著膀子正在水井邊衝涼,卻見朱胖子點頭哈腰的領著一個男子進得院來,那男子三十左右的年紀,生的方麵大耳,麵相穩重,正是一臉事業有成型的氣派,看到朱駿光著膀子站在井邊衝涼,臉色稍變,轉而麵帶微笑的道:“老三,看你這副樣子,已經好全了吧,哈哈,害我一路白擔心一場。”接著又是臉色一肅,語氣加重道:“隻是你這般在院中光著膀子衝澡,被下人看了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