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駿醒來的時候,看見自己床邊坐滿了人,一張馬臉在眼睛裏拖得老長,這難道就是馬王爺的長臉,朱駿下意識的一拳打去,隻聽得“哎喲”一聲,卻原來是米道士。米道士不小心被醒來的朱駿一拳打翻在地,又是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起來,蹦蹦跳跳,一邊哭笑不得,一邊叫道:“醒了,醒了,胖子,公子醒了。”
朱駿坐起身來,隻見滿房子的人,當先三個男子,正是樊瑞三兄弟,自己卻是躺在一張鋪著竹席的床榻上,那樊瑞三兄弟見朱駿醒來,已經屈膝跪了下去,口中大叫:“赤帝之子,斬殺白蛇,救了我等性命,我等在此盟誓,必將終身追隨左右,已報救命之恩。”
朱駿聽得雲裏霧裏,疑惑的看著米道士,米道士回過神來,走到朱駿身邊,把事情原委低低地和朱駿說了一遍,朱駿這才明白原委,心裏卻更加迷惑。自己怎麼就成了赤帝之子了,赤帝是誰?莫非是中京的老頭子?朱駿坐在榻上,道:“我父親乃是漕幫幫主朱厚照,我乃中京漕幫朱駿,不是什麼赤帝之子,你們認錯人了,快快起來,這樣跪著,不是折我壽命麼?”
樊瑞抬起頭道:“公子不必辯解,我們小馬寨雄踞芒碭山數百年,實在比山外的神武帝國還要久遠許多。當年欽宗皇帝糾集睢陽兩萬軍由守備秦裕來清剿我山寨,卻也被我們打的落花流水。”
朱駿抬手打斷他,道:“停停停,你說這些與我何幹,我真不是你們所說的赤帝之子,你們大概認錯人了。”
樊瑞卻是繼續道:“公子,你可知當年我們是怎麼憑借幾千山賊,打敗秦裕的麼?”
朱駿疑惑道:“戰之策,不過天時地利人和,但是我觀這芒碭山,卻未曾有什麼易守難攻的地方,莫非其中還有隱情不成?”
樊瑞滿臉激動道:“正是如此,當年那兩萬睢陽軍,卻是被昨日那白帝之子盡數殺死,一個不留。”
朱駿大嘴張開,足以塞下一個雞蛋,呆呆道:“你說的白帝之子,莫非是昨日那條白色巨蛇?可是兩萬大軍,就是一個一個咬死,也是要咬個幾天幾夜啊,我算算,這怎麼可能,那些兵士知道打不過,難道還不能跑麼?”
樊瑞道:“公子,看來你昨日並沒有見識過那巨蛇的真正本事。當年老寨主跟我說過,說那場大戰,那白帝之子身若風雷,口吐紫霧,漫山遍野,整座芒碭山十三神女峰都被紫霧遮蔽,那兩萬睢陽軍就在霧散後不知所蹤,憑空消失掉,從此神武帝國再也不敢輕易談起清剿我們了。”
朱駿道:“聽你這麼說,難道那巨蛇還真已經修煉成精,習得天地神通不成?那昨日,我與它相鬥,怎麼不見它使用神通,這又是為什麼?”
樊瑞急道:“公子,我帶你去山中一處地方,你見了之後必能盡知其中緣故,必然會相信我等所言。”旁邊跪了一地的山賊更是連連點頭稱是。
朱駿道:“那倒是可以,不過你們還是先起來吧,這般跪著,叫我如何走動?”樊瑞連忙帶著眾人起身。
米道士湊近朱駿,道:“公子,胖子深受重傷,全身骨骼經脈俱碎,還得你來救治啊。”
朱駿這才想起自己被巨蛇吞下肚前,朱胖子被巨蛇反震的事情,連忙道:“快帶我去看看,胖子怎麼樣了?”
米道士苦笑道:“胖子被自己的碧空真氣反震,經脈寸斷,隻有公子的輪回真氣能救治,現在已經成了廢人了。若是公子再晚醒幾日,隻怕胖子就要變成死胖子了。”
朱駿對樊瑞道:“樊大王,我看我還是先救治我那部下吧,你說的事情等我治好我的部下在談,可好?”
樊瑞連忙點頭答應。眾人隨著米道士走進一個地窖,隻見朱胖子躺在地窖裏,朱文喜和一個莊丁陪在一旁,正在給朱胖子喂水,看到朱駿到來,臉上滿是喜色,道:“少爺,你終於醒了,朱管事快不行了,你快救救他吧。”
朱駿道:“你怎麼上山了?那山下的人怎麼辦,要是碰上地方上的亂匪,沒有人坐鎮,出了事情怎麼辦?”
朱文喜道:“少爺,我們已經全部上山好幾天了。那日你們上山斬蛇,我們等了一天,才等到米營長的報信,說你受傷留在山中療養,要我等全部上山駐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