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節 彭老鯊(1 / 2)

張公子回頭看去,隻見一個翩翩少年,臉上帶著玩味的邪邪微笑,正緩步向他走來。這人在哪見過,張公子心中一驚,卻是一時怎麼也想不起來。

朱駿笑道:“張兄莫不是把我忘了?唉,貴人多忘事,小弟我可是時時想起張兄呢。”

張公子一臉茫然的看著朱駿,低低咳嗽幾聲,又強行將體內沸騰的血氣壓下去。

朱駿笑道:“這才幾個月不見,想不到中京裏的朋友們都已將我忘了,做人真是失敗之極啊。張兄,臨江詩宴,朱家老三,我是朱駿啊。”

張公子臉色一變,連忙爬起身來,指著朱駿驚訝道:“卻是朱公子,我就想著怎麼這般眼熟。怪不得怪不得。”他猛說幾個怪不得,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

朱駿訝然道:“怎麼,張兄這是患病了麼?”

張公子止住咳嗽,強笑道:“朱公子取笑了。張某自小便是孤兒,賤生賤養的,身子骨哪裏那般不堪,卻是剛才和那什麼朱雀右使打鬥了一番,牽引了體內傷勢,不是什麼大問題。”

朱駿疑惑道:“張兄受傷了?哦,張兄來這東京,是寧王的意思吧?”

張公子臉色一慘,轉而又展眉笑道:“既然朱公子知道,我也不必相瞞了。這位姐姐,小子張。”張公子突然頓住,卻是又道:“張狗剩謝過姐姐的救命之恩。”

旁邊眾人聽他名叫張狗剩,全都捧腹大笑,連著俏臉冰寒的白玉軒也噗哧笑出聲來。

朱駿幹笑一聲道:“原來張兄還有一個這麼有詩意的名字,小弟久仰久仰。”

張公子訕訕一笑,道:“張某本是孤兒,名字乃是父母所賜,隻是父親大人目不識丁,取得這個名字,倒叫各位笑話了。”

朱駿臉色一正,道:“張兄,寧王最近可好?唉,當初王爺厚愛,卻是小弟孟浪不知恩情,讓王爺失望了。如今想來,小弟頗有些後悔了。”

張公子正欲相答,卻聽戴芸低聲道:“兩位公子還是進屋再敘吧,當心隔牆有耳。”

朱駿驚疑不定,莫非這鎮東王府也並不是鐵板一塊,這王府深處還怕言語傳到外邊去。

幾人入得屋內,隻聽戴芸壓低聲音緩緩說道:“張公子怎麼會與右使遇上,須知此事若是被此女知曉,我鎮東王府隻怕就覆滅在即了。”

張公子立馬恢複了冷靜,凝思一陣,道:“我也是百般不得其解。昨日你們王府宴請天使,我也並沒有過去湊熱鬧。按道理這朱雀使並不應該知曉王府裏有我這一號人才是。今日我在府外溜達了一圈,卻是王爺傳來了消息。郡主大人,寧王讓我傳信給王爺,我們南國已經做好了百般準備,已經在徐州周圍聚集北伐之師三十萬,糧草戰備充足,望你們王府給一個明確的回複。隻需。”

張公子驀然看一眼朱駿,閉上嘴巴不再言語,目光卻是落在了戴芸身上。

戴芸沉聲道:“張公子繼續說,朱公子不是外人。”

張狗剩臉露驚疑,不過還是接著說:“隻需你們滄州營南下百裏,守住德州門戶,我家王爺已經取得陛下相許,左相一席,我們帝國虛位以待。”

戴芸麵無表情,盞茶時分過去,沉聲道:“這事情,我自當與父王好好斟酌。實不相瞞,我不日就要與朱公子一同去往盛京麵見國主,在我回來之前,還望張公子收斂行蹤,約束屬下。我不希望我離家之時,聽到任何有關鎮東王府斯通南國的謠言。”

戴芸口氣生硬,說話間頓顯威嚴,讓朱駿看得暗暗咋舌。

張狗剩點頭答應,卻聽屋外一陣腳步聲傳進來,戴芸噓一聲,冷哼道:“外麵是誰?”

“大小姐,安行求見。”卻是渤海郎戴安行。

戴芸答應一聲,隻見戴安行一臉急色度進屋來,見到屋內眾人,也並不驚訝,麵沉如水道:“大小姐,吳大人有請。”

戴芸臉色一喜,展眉笑道:“二位公子,本郡主有事情急待處理,二位既是舊識,不防在此敘敘舊情。張公子,寧王那邊,還望張公子能從中再斡旋一番,給我幾日考慮的時間。”

張公子正色道:“寧河戰事一日數變,還望郡主大人抓緊時間,須知戰機一縱即逝。河東軍兵戈正利,若是寧河一失,帝國百萬軍隊必將傾國而出,到時候你們王府縱有從龍之意,卻不知皇帝陛下是否肯接受了。”

戴芸抿嘴笑道:“張公子無需著急,河東軍一月之內決不可能拿下寧河,此事我戴芸可以斷言。張公子好好在王府呆上半月,待我從盛京歸來,東京戴氏必將傾全國之力助寧王統一天下。”

戴芸眼光掃過白玉軒,落在朱駿身上,笑道:“朱公子,借白姑娘一用,可否。”

朱駿今日聽得許多軍國機要,甚至連兩國權貴高層的軍政連橫辛秘戴芸都並不避過自己與張公子商議,卻是明擺著對自己給與了十分的信任。

不過朱駿依然還是堅持道:“若是需要小白出手,那我也去一趟吧。張兄,你在此盤桓片刻,待我與玉軒回來,我們再把酒言歡,可否?唉,我離別中京數月,也不知中京現在變成什麼樣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