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散人空,天明殿一間密室內,老皇爺,明文正與淩忠商等一幹軍部將軍圍坐在一張書案前。
淩忠商等人依然沒有從之前與鬱無殤地對抗推演中回過神來,鬱無殤出人意料地用兵方式,詭異莫測地兵力調動,以及果決狠辣地殺伐,無不讓人心驚膽戰。
幾個大將軍都是大商名將,無一不是從屍山血海中摸爬滾打出來地,東海之濱擊退海族入侵,東南邊疆蕩寇,與西夏的邊境爭奪……無不是在場的這些人指揮參與地,但無論是詭異的海族,狡猾的倭寇,還是強大的西夏狼騎,都在他們的鐵騎與兵鋒下戰栗退卻!
他們是自信的將軍,更是高傲的戰士,他們的高傲與自信來自於屍山血海地堆砌侵染。然而,現在的他們卻一個個心生動搖,他們被侵蝕到骨子裏的那份驕傲正在被一點點的剝離,他們被一場戰爭推演打擊的體無完膚。
他們都意識到,如果在真正的戰場上碰到那個年輕的聖徒,自己等人依然沒有一點必勝的把握。
那三場失敗的戰役,他們也曾經做過無數場地推演,但結果卻令人沮喪——敗!或許不會那麼的慘痛,卻依然是失敗!
但那個年輕人卻勝利了,勝得讓人難以置信又讓人無可辯駁,他用自己天馬行空般地奇思妙想,利用戰場上的每一個微不足道的縫隙,撬動崩潰了一個個牢不可破的戰局!他就像一個藝術家,用最直接最淩厲地手段,詮釋了戰爭的藝術!
在場的諸人都自認為自己終其一生也許無法做到,因此,每一個人的心裏都生出一種深深挫敗感!
濃重的夜,在沉靜中流淌。沉默許久之後,淩忠商首先打破了沉悶的氣氛。
“唉!可惜了,那十五萬的戰士啊!”
三場戰役,大商共計損失十五萬的兵力,這使得西北兵力出現了捉襟見肘的難堪局麵。
“可惜?為什麼要用這個詞語?”老皇爺無情地說道:“難道失敗不該付出代價嗎?還是說你們都怯懦了頹廢了,非要靠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年去挽回帝國曾經的輝煌呢?”
淩忠商等人卻實有些沮喪,被老皇爺的幾句話說的一個個臉上一陣地發燒。
淩忠商紅著臉對老皇爺躬身道:“老皇爺,我……並不是這個意思,帝國的輝煌在陛下的指引下一定會延續,隻是……那小子用兵實在太詭詐,如果在戰場上與這小子見分曉的話,我們還真沒有把握能夠戰勝他。”
“嗬嗬……”見淩忠商這樣說,老皇爺一笑,道:“難得,你們淩家人還會服輸?不過,那小子確實有些軍事才能,真要是打仗的話,可能隻有……”說到這裏,老皇爺神色一陣的黯然“大海能夠勝他吧!隻可惜,大海他失蹤十七年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回歸帝國!”
在場的所有人又一次地陷入沉默之中,似在追憶,又似在期盼!
想到淩大海,老皇爺頓時一陣地傷懷,對這裏的事情已經索然無趣了。
“大海,放心吧!隻要我活著一天,大帥之位就會虛位以待,大商百萬雄師需要你,大商需要你!”
似在喃喃自語,又像說給在場的人聽,說完之後,老人傷感地走了……
又過了許久,明文正才開口道:“好了,相信淩大帥遲早有一天會回來地。”說完這句話,便看向淩忠商幾人,道:“一場推演的成敗不要緊,可是從三場戰役暴露出的問題才是最可怕的,我們大商的軍隊十年沒有上過戰場了,十年代安逸看來已經將我們曾經無敵天下的大商軍人的棱角都磨平了。指揮官不善於指揮用兵,士兵的戰鬥力下降,這都是三場大戰失利的主因。我們是該到了反思的時候了。”
對麵的幾人被明文正說的又是一陣臉紅,做為一名軍人一個將軍當以守家衛國開疆拓土為己任,坐享前人的輝煌不思進取,是一種可恥的行徑。
“是呀,如果我們大商能多一些像是聖徒這樣的人,何愁輝煌不再呢!”一個將軍感慨道。
“不如把他安排到軍部,哪怕做一名參將,也能夠提高我們的戰鬥力呀~”另一人道。
淩忠商看了這人一眼道:“不,他畢竟不是咱們大商人,多望之戰是他恰逢其會而已。之前我和楊大人試探過,似乎他對當兵打仗並不是很熱衷,而且,因為他有聖徒的身份,我們不能強逼啊!”
“沒關係!”明文正道:“即使他不願意親自帶兵打仗,我們也不能讓他閑著,我們要讓他把他的行軍打仗的理論給貢獻出來,讓我們的將軍們運用到實戰中去。”
“怎麼挖掘?聽說他用不了多久就會離開大商地。”淩忠商憂慮道。
“無妨,大商吃定他了,有常青聖有鈺兒,還怕他跑了不成?”明文正自信道。
“鈺兒?這合適嗎?聽說他在元山已經有未婚妻了呀!”
“這是鈺兒自己地決定!她做為一個開府的封號公主,即使我這個做父皇都已經無法幹涉她的個人事情了,是好是壞我已經無權過問了。不過我相信,鈺兒會處理好這件事情的!”明文正心裏有些複雜地說道。其實,自己給了明鈺開府的權力後,就有一點的後悔了。現在才覺得,自己不該放任她不管。但,諭令已經發出就不可能收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