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深人靜,關漢再次來到那片陰翳的樹林時,餘力依然把自己包裹黑袍裏等在這裏了。
“怎麼樣,找到了嗎?”依然是同樣的問題,這一次,關漢沒有再讓他失望。一個長條形的紙包被他扔了過來,餘力打開一看,是一隻被斷為兩截的狼牙箭,他連看也不看地便揣在了懷中。其實就算他看,他也看不出什麼問題,吉使者文本就不告訴他這支箭矢的秘密!
“好!關漢,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你放心,將來我不會讓你白幹,我保你一生的榮華富貴。”餘力笑得滿臉菊花盛開,對著關漢興奮地道。
關漢沒有說話,若是在白天,餘力就會看見,此時的關漢臉色冰冷,看向餘力的目光仿似能夠噴出火來,他的手緊緊握著一把匕首,若不是因為怕打亂鬱大將軍的布局,他恨不能撲上去一刀一刀將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活刮了。
枉自己還將他看做是救命恩人一樣報答。在餘巧兒將她的遭遇告訴了他之後,他才知道麵前的這個人有多麼陰險狡詐,他的所作所為禽獸不如,殺兄弑父謀奪家產,弄得餘巧兒一家家破人亡,以一個大家小姐的身份,若不是自己搭救,就險些被這個叔叔賣身為奴了。餘巧兒一家的悲慘遭遇,就是拜他所賜!
“對了,你是怎麼搞到這支箭的?”雖然拿到了東西,他卻依然不放心,又問道。
“你拿著這個東西當寶,人家根本不當回事,我在垃圾桶中找到了!”關漢答道。
“哼!什麼公主大將軍,都是一群有眼無珠的家夥,他們哪裏知道這個東西的重要性!”餘力輕蔑地說道。
“好了,餘大人,沒事我走了!”說完,關漢轉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餘力也沒在這裏做片刻停留,裹好黑袍之後,也消失在樹林的深處。出了樹林,他從另一個方向上了一輛早就等在那裏的馬車,‘踢噠踢噠’地向著城外的那座莊園而去。他要盡快找吉使者確認這支箭的真偽,是不是使者要的那一支。
……
目標已經找到。
那個莊園有多少人,守衛什麼位置,都是什麼修為,被寧祖查了一個底掉。為了預防走漏風聲,這此行動鬱無殤沒有動用諸褚盟的力量,全部用明鈺的私人護衛和使團的護衛。
這些人都是從禦林軍中挑選出來的高手,兩廂力量對比,無論從人數還是從實力。己方都占據著絕對優勢,更別說還有寧祖這個超級高手在,將他們全部消滅不難,但要無聲無息地解決戰鬥。生擒幾個主事的人,這難度就呈幾何倍數地增長了!
其實,他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寧祖!寧祖出身南溟梵家,她最擅長的是靈魂類攻擊,這類攻擊是一種能使中招者瞬間失去反抗意識地功法,這種攻擊可以是針對一個人,也可以針對一群人!
所以在鬱無殤對大家提出要求時,寧祖胸有成竹地對鬱無殤道:“小鬱,先由我來發動攻擊吧,等他們都不能反抗了,再讓你的人進去抓人就行!”
“啊!寧祖,這怎麼能行?他們可是有不少的人,雖然您修為深不可測,但是我不能讓您去冒險!”鬱無殤不無擔憂地拒絕道。
“嗬嗬……”寧祖聽後,嗬嗬一笑道:“傻孩子,你忘記了我們梵家最擅長什麼了?相信我,到時候讓你看看我們梵家真正地梵家功法!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鬱無殤:“……”
鬱無殤一共抽了三十名護衛,借著夜色地掩護,一行人將很快接近了那座院落。這座院落看上去並不起眼,普通的單進式四合院結構,一座正門一個角門。因為地處有些偏僻,四周圍的民居並不多。
鬱無殤剛想讓那些護衛散開包圍院落時,卻被寧祖阻止,她自信地道:“你們等在這裏,看我地!”說完,寧祖一擰身,便不見了蹤影。
正房之中,吉使者、餘力還有兩個身挎長弓的箭手四人圍坐在一張八仙桌前,桌上燃這一盞昏暗的油燈,那支斷掉的狼牙箭也被隨意扔在桌上,此時已經無人理會這支斷箭了。
此時,吉使者看著手中一張紙上的一副草圖,反複推敲著自己製定的二次刺殺的計劃。那張草圖赫然是驛館的地形圖,雖是草圖,然而房間地形以及門窗的位置卻被標明的異常詳細。在圖上一間房屋的位置上做了一個重點的標記,如果有熟悉驛館的人看見,就知道,那個房間正是明鈺下榻的房間。
反複推敲之後,吉使者覺得在無遺漏之處,才對那兩個箭手說道:“二位,按計劃進行吧,成敗在此一舉。有一點請二位記住,事不可為便不為,保住性命要緊,已經有一名神箭手折進去了,我不想你們再有什麼閃失,那樣我真沒辦法向你們的陛下交代了!”
兩個箭手自信地道:“吉先生放心吧,隻要那小丫頭出門,就別想再回去!”
幾人商量好後,正準備各自離開,突然,院內傳來一陣悠揚的琴聲,那琴聲悠揚而空靈,仿似不沾人間煙火的天籟之音。
叮咚,叮咚,叮叮咚……
琴聲悅耳,如天音又如魔音,時而與天籟齊鳴,時而又與神魂交融……
四人聽得如癡如醉,漸漸地,四人心生搖曳,隨琴音而翩躚!
穆然間,曲音驟急,似長風漫卷戰旗,又似萬馬奔騰馳騁,如怒海生濤,一浪連一浪,又如奔雷在天,一聲接一聲……
此時,吉使者從靈魂的震顫中醒來,大吼一聲:“不好,大梵音律——攝魂!快封閉靈識!”然而,他還是說得晚了,就連他自己的靈魂都幾近在琴音中潰散,哪裏還封得靈識,其他人更是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