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叔公聞言之後,稍作思量,便揮手往大殿正牆一抹,但見正牆便如水波蕩漾,景致一變,不再金碧之狀,而出現一方供台。原來,此牆為陣法禁製所掩蓋,禁製一去,方顯真容。
牆壁之上懸掛一幅聖皇負手仰望蒼穹的畫像,畫上聖皇形態逼真,仿似親臨一般。畫像下擺一張供桌,供桌之上又供一方玉匣,此時,玉匣散發著盈盈光輝。
二人朝聖皇畫像三叩九拜後,八公對身畔老者道:“明輔,殺伐固然解氣,但卻有違天和,那東淮畢竟是聖者,殺之滅族卻是要受天道怪罪,能不出手盡量饒之。況且,聖皇遺詔仍是光輝燦爛,說明應命之人安在,且留著陰家之人由應命少主處置吧!”
明輔疑惑地問道:“聖皇遺詔,應命少主,什麼意思?”
八公答道:“聖皇遺詔是聖都覆滅前,聖皇頒布的八道旨意,分賜八位親信。並交代,八道旨意湊齊,便知道一個驚天之秘,關乎天下安危。為保遺詔安全,聖皇於每道遺詔上設下一禁製,隻有聖皇後人以血脈之力方可開啟,其他人均開啟不了。而遺詔一旦感應到應命之人的存在,便會散發熒光,等待開啟,而應命之人則有聖皇血脈,因此,也可以說是我們的少主。
我明家所得遺詔,乃是八封遺詔之中的一道,聖妃交代我明家,世代守護不容有失,為了護得遺詔周全,我明家族規,遺詔隻傳一人守護,這是我明家不傳的秘密,你不知道也是應該。這一代的守護者是我,現在,我將守護之職傳於你,望你繼承先人意誌,全意守護。要知道,巫族人為何屢次三番滋擾我皇室?可能就是覬覦這聖皇遺詔。”
明輔聞言之後,大吃一驚。在這明家秘境中他已呆了幾百年,卻從不知道明家有如此秘辛。
初聞聖皇遺詔的存在驚駭莫名,關乎堂皇天下大任,便倍感壓力。突又想到一事,便問道:“八叔公,你將守護職責出於我,那您呢?”八叔公剛才講過,護召隻有一人,不容許第二人知曉,前人若要傳下,除非即將身死或離開秘境永不踏入。這使得明輔心中感到不妙。
果然,聽到明輔疑問之後,八叔公淡然道:“聖皇禁製深奧無比,人在禁製開啟,人滅禁製關閉。一旦應命之人中途夭折,遺詔又會散掉熒光,等待下一應命之人。而現在,遺詔依然光輝燦爛,所以,少主暫時不會有性命之虞。為了少主的安危,我必須離開秘境時刻保護於他,所以,我將這護召指責傳於你。你我二人一人護召一人護人,此是萬全之策。”
“可是……”秘境乃是修煉寶地,天地靈氣充足而純淨,想到八叔公以界中階聖者巔峰,行將一步便可跨入高階聖人,如此時離開,實在可惜。
八叔公知道他要說什麼,衝他擺擺手道:“我以入修煉瓶頸,再要進階不知何年何月了,而你——正是進階中聖的關鍵時刻,切不可耽誤,護主之事便由我來承擔吧,你不要多言!”
……
且說亂墳崗,自明鈺到來之後,便不曾離開這裏一步,與柔兒始終守在林內。
柔兒也是擔心不已,許是失去過一次親人的緣故,小小年紀便極為牽掛鬱無殤的安危。雖然她的年紀尚小,卻又極為懂事。見明鈺整日憂心忡忡,竟時常安慰起她來:“娘親,你別擔心爹爹,爹爹一定會回來地。”
每每此時,明鈺便會將柔兒緊緊摟進懷中,即使安慰,也是寄托。她已經把柔兒當作兩人共同的寄托了!
“轟……”一陣轟鳴聲傳來,明鈺想遠處看去。那裏聚集著不少賢境者,尤以寧祖修為最高,隻有她不停地轟擊著前方的虛空。
盡管寧祖已是汗出如漿,氣喘如牛,但暴虐的元力皆轟到了空處,那處門戶依然沒有顯現,更別說轟開了。
一下一下地,寧祖憂心如焚,臉上盡顯疲態,卻依然不肯放棄。明鈺知她心急,便上前勸住寧祖,以防她因元氣枯竭而傷及自身。
兩人盤坐於草地之上,明鈺忍住心中的憂慮勸寧祖道:“寧祖,您老也別太著急了,事已至此,著急也沒有用。我已經托我父皇請我明家兩位聖祖前來解救了!”
寧祖聽聞,心中一凜,暗道:明氏果然強大,一門二聖,難怪明家能萬年不倒,這底蘊天下少有人能及。同時,心中也暗自竊喜,自己的後輩若能與她結為伉儷,定是他與梵家一大助力!遂道:“明丫頭,這次我家小鬱若能脫困,第一件事便是要你倆成親,不能再耽擱了!”
一聽此言,明鈺一陣嬌羞,也不再推辭,微低著螓首,道:“全憑您老人家做主……”卻不想心中越是期盼,越是憂慮。不免眼望虛空,一陣朦朧水霧出現,
正在兩人焦急之時,身穿綠色羅衫的玲瓏星兒來到了林內。兩人見她也是一副擔憂的樣子,明鈺開口問道:“玲瓏小姐怎麼來了?”
玲瓏星兒悵然若失地道:“我是來向公主辭行地,家姐要成婚,我不得不趕回鳳犀山了。在臨走前,我有個不情之請,往公主殿下能夠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