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兒,這個消息絕對不能傳回京都……不能擾了軍心。”前幾日,葉睿洛還像一個驕傲的騎士,這會兒卻虛弱得仿佛一個虛弱的老人了。顫抖著手,招呼葉景辰過來,小聲地開著口。
“是,兒臣明白。”葉景辰半低下頭去,連忙應了一聲。心底卻暗自對葉睿洛有了一絲佩服。
一步一步退出房門。
隨手帶上房門。
葉景辰走在前麵,錦州令跟在身後。
“何大人,怎麼回事,你倒說說!父皇他到底怎麼回事!”葉景辰顯得十分狂躁,一隻手拿著茶碗在桌子上重重地拍著,眼眸高高的挑起,憤怒地朝著跪在前麵的錦州令大聲地吼著。
“微臣該死……”錦州令恭敬地跪著,卻開始推脫關係了,“微臣真的不知道皇上怎麼了,明明昨日還好好的,今日微臣陪皇上下棋,皇上忽然咳嗽起來……微臣真的不知道。”
話是這般說的,錦州令心底卻忍不住有些恐懼起來……梅流病。錦州城內現在有多少人死與這種病,他不清楚。甚至,他完全不明白這靠著血液和床事傳播的病,怎麼會落在皇上陛下的身上。
……想到自己精挑細選的十個美人,錦州那個渾圓的身體更激烈地一顫,一股寒意從腳底下往上冒,直衝頭頂。
葉景辰煩躁地在房間裏焦急地打著轉……並不是因為對葉睿洛這個名義上的父皇有多少感情,隻是現在這種情況,對於葉景辰來說實在是一種挑戰。
一切還沒有準備好,葉睿洛便躺下了。
魅靈國的戰事、蠢蠢欲動的各個皇子,糧草、銀子……整個蠻華國籠罩在一片混亂裏麵,然而葉睿洛倒下了。
雖然並不清楚是什麼病症,卻讓葉景辰有了被猛然從背後推到前台的感覺。
“回宮,立刻回宮。”葉景辰忽然停住腳步,朝著錦州令大聲吼道。他的眉頭緊緊地隆起,強勢的氣息在他的身上籠罩著,“你去準備,父皇要立刻回宮。”
錦州令渾圓的身子猛然顫抖了一下,連忙開口應道:“是,微臣遵命。”
“等一下。”葉景辰又伸手將正要退出去的錦州令,用一種仿佛溫柔又平穩的語調開口,“現在父皇在錦州境地身體出了問題,其他方麵的事情,你萬要辦得妥妥當當,不能再讓父皇操心。”
聽著葉景辰話有所指的話,錦州微微一愣,連忙跪下身子,開口應著:“是,微臣明白,微臣這就去辦,立刻辦,絕對不會讓皇上操一點心,把所有的事情辦的妥妥帖帖的,讓皇上好無後顧之憂,好好養病。”
“嗯,你明白就好。”葉景辰點一下頭,後又仿佛想到什麼似的,淡笑開口:“至於何小姐,便跟著我回京都。父皇允諾的話,我定然會做到。”
錦州令兩眼一亮,一下子覺得豁然開朗,直直地點頭應著“是,是。”
……這個太子,倒看不出原來也可以這般魄力十足。
葉景辰才剛歎了一口氣,額頭上的眉頭還沒有鬆開,就被奔跑地闖入的葉安平撞了一個正著。
“皇兄,父皇,剛才我去看父皇……怎麼忽然就變成這樣了……”葉安平這會兒已經完全不能記恨葉睿洛的喝斥了,也不記得自己正和父皇在冷戰著。腦子裏一直浮現著自己剛才看到的情形,讓她忍不住全身發抖起來。
葉景辰眉頭微蹙,伸手將仿佛馬上要摔倒的葉安平扶住,眼眸隔著她的肩膀,一眼便看到了葉安平身後的蘇亦淩……此刻的蘇亦淩顯得十分安靜,好像意識到葉景辰心底的焦慮,安靜地站在那裏,揚著嘴角淡笑著看著他。
隻是,也許是因為外麵下著雪,空氣裏的冰粒子太多,凍得蘇亦淩的臉頰陣陣發著紅。仿佛還有些羞澀的模樣。
臉頰上的手掌印子明明已經退下了,甚至沒有留下什麼痕跡。葉景辰卻依然覺得恍惚,腦子裏情不自禁地回憶起那天夜裏那那一吻,輕輕的,淡淡的,可是那種幾乎要永遠相粘的感覺,還是讓葉景辰忍不住全身一顫。
“皇兄,別愣著,快,快想辦法……父皇,父皇病的好厲害,”葉安平顯得十分焦急,正張臉白得有些恐怖。雖然這幾日都著生葉睿洛的氣,可是看到父皇虛弱地躺在床上的模樣,最感覺心疼的依然是她。
也便是葉安平,可以真正將葉睿洛當作父親的,漸漸單單地當一個親人,生氣,傷心,什麼都不用顧慮。
“安平,哭是沒有用的。”葉景辰不自覺地後退一步,潛意識裏不喜歡與別人有太過親密的接觸,“隨行的禦醫也無能為力,為今之計,還是快快回京,廣貼皇榜,希望能找到什麼能人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