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璧心底露出幾乎詫異,心道,之前她還在擔心賤丫頭無法逃出來,現在看來,賤丫頭真有幾分能耐,竟然被她從勞隸市場逃出來了,難道背後有人幫她?
她不禁重新打量起絳顏,現在回頭想想,至從賤丫頭被人打暈擄走之後,似乎就變了許多,不單單是外表,就連裏子都換了一個人。
絳顏見司璧一直盯著自己不出聲,眼眸一抬,勾了勾紅唇:“天色已經不早,若我不能在城門關閉之前出城,後果會如何,你應該很清楚!”
聞聲,司璧被氣得牙癢癢,眼前的賤丫頭沒有說出東西的下落之前,她還得當賤丫頭當祖宗一樣的供著。
司璧坐上馬車,絳顏則坐在駕坐位上,以她現在的穿著裝扮,坐在車廂裏,反而更引人注意。
“去北門!”
司璧吩咐一聲,車夫立即趕馬策往北門。
申時斜日照在高大雄偉的北城之上,城下,出入商旅眾多,盤查的侍衛更是多不勝數,每人都必需拿出戶籍方能出入城裏城外。
就在這時,絳顏坐的馬車被人攔了下來。
“請出示戶籍!”一名守門侍衛說道。
絳顏瞄眼身邊的車夫,車夫立即陪笑:“宦爺,我們夫人急著出城,小的就忘了帶戶籍。”
車裏司璧聽到外頭的對話,眉心立即揪了起來。之前,她急著要安排馬車馬城的事,就忘記這段時間,還在嚴查戶籍一事,
侍衛望著瞟眼豪華馬車,看出馬車的主人必定是大富大貴之人,他也不敢冒然得罪,小心翼翼問道:“不知你們的夫人是誰?”
車夫左顧右盼,然後,顧作神秘兮兮的模樣,在侍衛耳邊小聲說道:“是右相夫人!”
侍衛一聽,舉止又小心幾分,朝馬車小聲說道:“還請夫人露露臉,好讓小的交差!”
司璧輕輕應了一聲,車夫立即挑起車簾小小縫隙,讓侍衛看清裏麵的人。
侍衛目光透過縫隙裏看到車裏坐著一名端莊華貴的婦人,立即認出她的身份,趕緊退後一步讓行!
車夫一笑,拿起馬鞭,駕的一聲,策馬離開。
馬車離城不到十丈的距離,絳顏就聽到城門口傳來嚷嚷喊聲,回頭一看,就見想要出城的百姓都被擋在城門內,二十名侍衛們趕緊推動厚重的城門,‘碰’的一聲,北門就被關閉起來,一群人被關在城門之外。
絳顏回過頭,微眯起眼目望著前邊小路,心想自己逃跑的一事恐怕已經勞隸市場的人發現了,並且通知宦府她逃離一事。幸好,她早一步出城,不然,她現在就要被困在城內。
待馬車行走一段路程,絳顏才讓車夫停車,司壁見車停了下來,趕緊掀簾出來,忙道:“你是不是該把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了?”
絳顏望著一臉緊張的司璧,唇角噙起一絲嘲弄,拿著包袱,示意她跟過來。
司璧戒備的望著絳顏的身背,思索一會,便朝對車夫點了點頭,讓他在這裏等她,然後跟了上去。
絳顏邊走邊道:“你還記得生辰宴當夜,我給辟親王送的賀禮嗎?”
司璧低吟一聲,想起那塊玉石,立即點點頭:“記得!”
她似乎想到什麼,趕緊又道:“地圖該不會就藏在紅玉裏?”
記得當夜,賤丫頭曾說過玉石裏還藏著東西,需要在太陽底下方能看得清楚。
絳顏唇上的笑意更為冶豔:“聰明!”
這話當然是騙司璧的,紅玉隻不過是她隨意找個玉鋪打造的。
“你……”司璧滿腔怒火瞪著她。心底不禁咒罵,這個可惡的賤丫頭,虧自己養了她這麼多年,竟然把自己一心想要得到的東西,白白雙手送人。
絳顏睨眼司璧瞪紅的雙目,輕笑一聲:“你放心,辟親王還不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麼,就算知道是什麼,他也不敢輕舉妄動,敲碎一看,而且,這東西啊,也隻有那老頭才能打開。”
她這麼說,也隻是為了讓那臭老頭多活些日子。
司璧微微眯起通紅的雙目:“你該不會是騙我的吧?”
絳顏望著前方的路:“話我已經告訴你,愛信不信,都是你的事。”
司璧尋思,隨即,又道:“那另一樣東西,辟親王又藏在什麼地方?”
絳顏一聽,紅唇綻開嫣然的笑容,在黃昏之下,格外地絢麗奪目,不知過去多久,她才悠悠說道:“在他的腳腕上!”
“什麼!”司璧微微一愣:“你是怎麼知道的?”
絳顏揚了揚眉:“我是怎麼知道的,對你來說很重要的嗎?總之,他把那東西做成腳環套在了腳腕上,所以,任由你們翻遍整個王府,也找不到你們要找的東西。”
司璧沉默下來。
這時,絳顏突然停下腳步,身子往司璧傾前,在她的耳邊吐出鬼魅般的話語:“若沒有鑰匙,是打不開他腳腕上的腳環的,你要真想把它取下來,就必需把辟親王的腳腕給砍了,你最好讓你的人馬一起出動,不然,妄想拿到你想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