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Chapter.05 蜻蜓(1 / 2)

按照慣例,無論木非去哪瘋,都不會主動帶著小年、和我,他覺得身為在石橋一帶的霸主是不需要我們這兩個半吊子跟著的,簡而言之,我一直覺得他嫌棄咱倆就是托他後腿、傷他麵子的一種存在,有傷風化。

但這一次,起初不知道為什麼木非轉了性似的,破天荒的帶了我們倆。直到木非把一支網杆拿給小年扛著,我才拿著滿手的蜻蜓翅膀,很憋屈的悟了。盡管木非說蜻蜓不咬人,但我還是有點虛。

“為什麼他們都這麼怕我哥?”關於這一點,我真的很好奇。所以就趁木非忙著捕蜻蜓,拉著小年使勁兒問了問。在我看來,木非並沒有長的很恐怖,反而很好看,也沒有動不動就打人的怪癖。

記得後來上學的路上,就有一位老婆婆動不動就拉著路過的小孩兒,即使她喊的是“小寶啊······”,但還是滲人不是?但石橋一帶的孩子對木非的態度卻不是這種驚懼,而是,敬仰!敬仰?

所以我就更加納悶兒了,木非······,有什麼值得敬仰的?敬仰啊!他到底是有什麼過人的本領?

小年吸了吸鼻涕,“你不知道,我們清水鎮很少有一塊水稻田,但我們石橋就有一塊兒。”我們站在田埂上,夏季燥熱的風掃過我們的頭發,灼烤每一寸肌膚。看著木非專注的樣子,感覺捏蜻蜓的透明翅膀的指尖已經無力的汗濕,難受極了。我想,我真的是看在他是我哥的麵子上,才接的這個活。

“你能不能好好回答我的問題。”我撇了他一眼,用胳膊擦了擦汗性急地問到。

“我正在回答呢!”小年又吸了吸鼻涕,耐著性子說,灰色的小背心在陽光下毛茸茸的顯得格外可愛。他的身體還是不太好,經常感冒,我見他手因為拿著網不好拿帕子,就放了一隻手的蜻蜓,把別在他胸口的鵝黃色的手帕取下來替他輕輕地擦了擦鼻涕。

他看我的眼睛瞬間亮了亮,轉眼又因看到因翅膀沾濕無法飛翔的蜻蜓暗了下去,“姐姐,它們飛不起來了吧?那它們會不會死呢?”

我笑了笑,揉了揉他柔軟烏黑的頭發,“不知道呢,不過奶奶說它們本來就不會活得很長久。”

“不久是多久?”

這時候一些翅膀幹了的紅蜻蜓已經有幾隻可以飛起來了,搖搖晃晃飛的毫不平穩,但還是堅定的飛向遠方。

“很短,嗯·····像刺蝟身上的刺一樣短,據說連太陽都不會令它們溫暖。”

“它們真可憐啊。”

我把他肩上的網杆拿下來放在了地上,把手上的蜻蜓分給他一半,“我們放了它們吧,這樣總能活得長一點吧。”他終於開心的笑了,小心翼翼地把蜻蜓透明的翅膀大開,撫平,放在金黃的稻穗上。

清水鎮不僅是稻田不多,而且像石橋這樣能結蜘蛛網的小平房也不多,但一到夏天男孩子們不僅鍾愛捉魚還喜歡捉蜻蜓,而且他們喜歡在竹竿前方套一個竹圈,在上麵繞上蜘蛛網去捕蜻蜓,所以問題就隆重的來了。

雖然石橋一帶的男孩子就算加上深水的,總共也沒幾個,但蜘蛛網卻還是稀缺的很,而木非,他卻能大清早5點鍾在眼睛還沒睜開的情況下就在嘴裏念叨:“蜻蜓、蜻蜓,網、網······”

“小璃,你不知道當時你哥哥的樣子,一路眯著眼走到院子裏去刷牙洗臉,拿著網子就跑,多可愛啊。”母親有一次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