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Chapter.11 暮色四合(1 / 2)

人民讀字的方法從根本上來說不受字典的限製,不僅僅是因為廣大方言的存在。還因為牛B的人類創造了字典和詞典,於是字詞典就開始養成幼小,還算懂得知恩圖報。也許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才有了這樣腦殘並且殘忍的對話。

兩個小姑娘都難掩興奮的神色,因為一個終於有了新的朋友,一個終於在在新朋友的生拉硬扯,死皮懶懶的號召下,征得了監管人的同意,低著頭推著輪椅出了門。當然,顏夕她哥吩咐過我了,不要超出家裏方圓10米範圍之內。

“你為什麼要坐輪椅?你也是摔殘的嗎?我上次就是,天黑腳一滑就掉進黎夕他們家湖裏去了,其實水也沒多深,就是大石頭太膈應人了。我當時都疼暈了。”我誇張地說。

確實是誇張,記得當時木非看著疼得要死要活的我說,小璃你真就是外柔內剛啊,是真鋼啊,你比孫猴子還金剛不壞呢。你要是能暈過去至於遭這些罪嗎?

我當時也是疼的委屈啊,我也想暈啊。就順手就把放在旁邊的木非胳膊那麼粗的棍子遞過去給他,我說哥你往我腦袋上抽吧,抽暈為止吧,現在隻有你能救我出苦海了。木非說,我隨了你心願。剛接過棍子,就被罰麵壁倆小時。氣得我爸吹胡子瞪眼的。我覺得這是他最冤的一次。(旁白:你還要不要命了?)

“可是你知道嗎?我記得那天是黎夕撈得我。但他把我扛到我家門口敲幾聲門就走了,就像送大米的似的你知道嗎?我當時可是傷殘人士呢,就沒一個有人性的。”我依舊憤憤不平。

顏夕笑得直抽抽,她先是平複了一下氣息,掀開她腿上粉紅色的帶著小企鵝水印的毯子,然後她拿起我的手,“木木,你摸摸我的腿,是好的。”木木是顏夕給我取的新昵稱,我挺喜歡。我可喜歡顏夕了,我覺著我稀罕她就得稀罕她送我的所有東西。無論是友情還是她給我的一根頭發。

直到很久很久以後,我回憶起顏夕,還是不太明白,這樣處境的一個小姑娘是在用怎樣的信念保持住這樣唯美的笑容,就像初春早晨的第一縷陽光,融化每一顆雪粒,努力的給人希望和溫暖的笑容。而她心裏最清楚不過的是,她自己才是最沒有希望、最看不到未來的一個人。

平日裏,她的眼神裏竟然真的一絲哀傷的情緒都找不到。但是當我走在深水巷的青石板上,遠遠眺望那個小院子,還是能隱約看到她坐在在窗邊憧憬外麵的目光。

我決意帶她出來,也是因為我躲在她的窗戶下麵,聽見她一個人隨著窗外的遊戲唱和,她唱的很慢,像是在同時思考著什麼:小皮球、香蕉梨,馬蘭開花二十一。二八五十六,二八五十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我是偷偷發現的,原來她是落寞的。自從一次顏杉帶她出去出了一次事後,她就再也沒有主動要求過暫時離開這個封閉的院子。

“我的腿是好的,哥哥說我得了一種病,叫白雪病。”

我興奮的跳腳,“白雪病是什麼病?是會變成雪中仙子或者白雪公主的病嗎?”當時我問這話的時候,是真的發自內心的高興。因為我覺得第一個朋友竟然就是公主,真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

她的手很光滑,我低頭湊過去聞了聞,有一股淡淡的牛奶香味,她不在意我的怪異舉動,還是笑,“嗯,是可以把我變成白雪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