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德物流有個慣例,員工在退休前半年內,須接受審計部的審計。這個規定主要是針對中高層的管理人員。對郝國強的初步審計,已令審計人員瞠目結舌。郝國強在南京和A城的房產就有五棟別墅。**,包括白蓮在內5人。南京總部已將其移送司法機關處理。
白蓮已失蹤多日。城東分部的業務盡失,瀕於倒閉。債台高築的陳強,整天酗酒。員工流失了大半。李稀德加快了脫離倍德的步伐。他知道,郝國強出事後,審計部遲早要查到他的頭上,雖然,他隻是郝國強幕僚中毫不起眼的一個,但這幾年,僅他用公款行賄的數目也夠蹲幾年的大牢。他想了想,被他私吞揮霍的公款更是無以數計,李稀德嚇出一身的冷汗。他馬上找來陳立和二虎。三個人一起到銀行,更改了賬戶。把他名下的資金完全轉移到陳立和二虎的賬戶上。他囑咐兩人,要盡快招聘工人,讓西德物流運轉起來。陳立和二虎心領神會。李稀德在倍德物流則更加瘋狂地搜刮。
讓李稀德沒想到的是,審計組會這樣快查到他的頭上。他被隔離審查。在確鑿的證據麵前,李稀德費盡心力構築的防線崩塌了。讓他不明白的是,不隻是他的小金庫,他的賬外賬,就連他移花接木挪用的公款去向,審計組都要摸的一清二楚。一向自視聰明的李稀德,大腦如同短路的電源插座,直冒火花,卻運轉不起來。就像溺水的人,絕望的李稀德孤注一擲。他突然嚎啕大哭:“我錯了,千不該,萬不該,我不該聽信他人地鼓動,做了對不起公司的事情。”他眼淚汪汪地看著審計員,說:“領導,我要補償!我要把公司的錢追回來。希望借此減輕我的罪責。也好讓我的心安然些。”審計員笑了:“那更好。我們也不想讓司法機關介入,必竟這是家醜。如果你能賠償,我們會向上級彙報,減輕對你的處罰。”李稀德說:“領導,我也是受害者,我被別人騙了。我這就去找他們。”審計員說:“我們不能放你走。你給我們提供線索,我們去找,或者你報案,讓警察去找。”聽到此話,李稀德剛提起的精神,又萎靡了。他心虛地說:“你們找不到他們,報案隻會打草驚蛇。我能不能打個電話。”審計員會意地走出了門,隨手鎖上。李稀德撥打陳立的電話。電話停機。他又撥打二虎的電話,二虎的電話也停機了。兩個人的電話都停機,李稀德沉不住氣了。他急得腦門子冒出了汗。他像熱鍋上的螞蟻直轉轉。他忽然想起了常琳,常琳見過陳立和二虎,也到過西德物流的辦公地。李稀德打常琳的手機。常琳因為身體的原因,正在休假。她接到李稀德的電話時,剛出醫院的大門。李稀德焦急帶有哀求的口氣,讓常琳動了惻隱之心,她不顧病痛,答應了李稀德,幫他去找陳立和二虎。她先到西德物流的廠區。廠門緊鎖。透過門的縫隙,常琳看到院裏狼藉一片。幾輛破舊的汽車不見了蹤影。她又找到陳立和二虎的家。陳立的媳婦說,陳立昨天和二虎出差了。她問他們去哪裏?什麼時候回來?陳立還嫌她多嘴,讓她別管他。在二虎的家裏,常琳得到了相似的答複。常琳於心不忍地向李稀德彙報。李稀德聽了,哈哈大笑:“報應啊!報應!”常琳本想安慰安慰她的舅舅,可是李稀德笑完,便掛斷了電話。他知道,陳立和二虎準是聽到了風聲,攜款逃走了。
陳立和二虎確實攜款潛逃了。不過李稀德劃到他們名下的巨款,已被他們揮霍的所剩無幾。李稀德被審查的消息傳出,他們害怕李稀德向他們索要巨款。兩人一合計,跑為上策。他們料定李稀德不敢報案,因為這錢,也不是李稀德的正當所得。李稀德沒想到的是,白蓮也是他的掘墓人。所謂白蓮的失蹤,實為,南京總部的秘調。總部以郝國強的名義調白蓮去南京。白蓮到南京後,便被控製了。白蓮為了洗脫罪名,把知道的和聽到的關於李稀德的所作所為合盤端出。李稀德成為審計人員的甕中之鱉,便在情理之中。李稀德在規定的時間內沒有償還公司的錢。審計員向總部彙報後,便將他移送了A城的司法機關。因此事,張軍出受到了牽連。他被降職為副總經理,有職無權。
劉曉雯還是把權力交給了孫磊,在孫慶超臨終的前一天。她隻在大誠物流的內部網絡上發了一個聲明。解任的劉曉雯並沒有立時脫離大誠。在孫磊和王彬的再三請求下,劉曉雯答應做大誠物流的顧問經理。一年後,孫磊適應了左右逢迎的位置。劉曉才徹底放手。她回家相夫教子之餘,做起了自由撰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