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王百裏子初坐在轎子裏,可一身的煞氣渲染著白雀門,讓所有的人都敬而遠之。
長安轉了轉手腕上的玉鐲子,福身起來“既然王爺不允,小女子等便是。”
長安原路返回,熱風撩人,帶來輕輕的一聲哼,她聽的清楚,嘴角微揚起來。
重新坐回了轎子裏,她以閉目假寐起來,三公公卻不明所以的問“姑娘怎麼就回來了?”
“那還能怎麼樣,這位王爺的頑劣是口耳相傳的,你越是與他對抗他就越興奮,變回更加與你較量。若是無視他,他性子淡了,就過去了。”
“姑娘說的是,說的是。隻是這麼等著……也不是個辦法啊。”淑妃娘娘還等著呢,這要是怪罪下來,擔罪名的一定是他這個奴才啊。
長安隻是笑笑,前世她害死了子初的父兄,這輩子除了複仇,她還要贖罪。
對子初贖罪。
三公公伸長了脖子對著中山王的轎子瞅了瞅,賀本威風鼎鼎的守著轎子,他手裏的劍仿佛隨時都能能出鞘。
那把劍大燕朝的人恐怕沒有會不認識,那是有戰王之稱定山王的劍,重繆!
一劍出鞘,必見血。
兩方的轎子就一個在白雀門的裏麵,一個在白雀門的外麵,進步的出不得。
隨時時間的推移,門的內外兩側都排起了長龍。宮裏頭有各位剛剛和皇上商議完國家大事的朝中重臣要出宮,宮外頭有奉命入宮的幾位將軍。一開始還氣憤之極,可知道是中山王擋住門之後,又無可奈何,隻能輕輕歎息一聲。
眼見著天色已黑,宮門關閉的時辰也到了,各方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終於在宮門關閉的前一刻,中山王的轎子終於動了。
白雀門外的人紛紛退讓,讓其通過。長安舒展了下筋骨,不禁莞爾,子初這麼一折騰不知道要延誤多少軍機大事。
百裏子初的轎子行至長安轎子旁邊的時候,突然停了一下。
依然是不見其人隻聞其聲。
夜涼如水,涼不過他的聲音“一入宮門深似海,姑娘,小心。”
長安撩開簾子,對著對麵的轎子笑了笑,聲音清脆甘甜“多謝王爺。”
淑妃那邊早已經知道長安被堵在了白雀門,可她心急火燎的隻能幹等著,中山王她可是不敢輕易得罪的。
她唯一慶幸的就是,中山王和孟傾城是死對頭,就算他知道了,也不會因為孟傾城的死來找她麻煩。
長安姍姍來遲,她見到自家的親妹子,終於安了些心。一路上長安也未問淑妃為何這麼急著宣她入宮,三公公也未提。
淑妃自然當她什麼都不知道的,也不顧什麼皇家禮儀了,見到長安便拉著她的手,讓她坐在床邊上。
端慶功宮的香爐裏點著艾葉,宮裏頭處處都是淡淡的艾葉熏香的問道,長安一手放在淑妃的手上,一手拿著帕子淺淺的掩在鼻息下,亦藏住那心知肚明般的笑容。
看來,霍桑若的孩子沒有保住啊。嗬嗬,真是痛快!
心中思緒過千,終於見麵了。霍桑若,我終於見到了你,這一次,你休想再從我這裏拿走一分一毫。
誰說隻有大丈夫才能能伸能屈?為了到達目的,不擇手段又有何妨?別說今日要跪在霍桑若的麵前,就是他日要自己躬身服侍霍桑若又如何?隻要能讓霍桑若在自己的手中生不如死,一切都是微不足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