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流雲一直與白銘高談闊論著。
直到酒過三巡,夏流雲才隨意的提到了一個問題“最近城主府新煉製出了一批丹藥,你知道嗎?一下子就把我們夏家的客人搶了過去,現在我們夏家又陷入了困境。”
氣氛本來很活躍,白銘也滔滔不絕,但夏流雲一說到這個問題,好像就在高溫的爐子上潑下了一瓢冷水一樣,氣溫瞬間就變得很難受。
白銘也沉默了下來,眼神有些閃爍的道“是嗎?”
“是啊,我雖然知道城主府有一天肯定也會煉製出比我夏家更厲害的丹藥,但我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而且還是在我夏家有危難的時候來臨,你說這是巧合?還是早就有人安排好的?”夏流雲好像喝醉了,臉上紅紅的,雙眼也有些迷蒙。
白銘道“可能是巧合吧!”
“真有這麼巧的巧合?不過,我不怕,因為我又煉製出了一種新丹方,這種丹方的藥效比之前的那種丹藥厲害十倍不止,我不信這次城主府還能搶走我們的客人。”夏流雲空中胡亂的揮著手,模樣甚是興奮。
白銘似乎也好奇的問道“是嗎?還有這麼厲害的丹方,能不能給我看看?”
夏流雲道“當然可以。”
說著,手一翻,就拿出了一張丹方遞給了白銘。
白銘接過也是淡淡的掃了一眼,然後就抵還給了夏流雲,他捂著肚子打了個嗝道“想不到喝了這麼多了,人有三急,我去趟廁所。”
說完站起身打開門走了出去。
這時夏流雲卻突然直起了身子,他的眼睛又明又亮,就像夜空當中的星星,哪裏還有半點醉態的樣子。
他也跟著站起身,推開門走了出去。他哪裏都沒有去,徑直走到了白銘的書房門口。他曾經在舒雅樓住過兩個月,對於舒雅樓的環境熟悉之及,就像行走在自己家。
來到書房門口之後,他也沒有猶豫,直接推開了門,見到白銘正伏在書桌後奮筆疾書的寫著什麼。
白銘見到夏流雲突然進來,趕緊停下了筆,伸手按在麵前的紙上,臉上滿是淬不及防的慌亂之色,然後對夏流雲露出個笑容道“酒喝完了嗎?你怎麼過來了?”
夏流雲沒有回答白銘的問題,徑直走向書桌,反問道“你不是去廁所了嗎?怎麼會在書房裏?”
白銘解釋道“哦,是這樣的,我去完廁所忽然興趣所致,所以想來書房寫寫字。”
夏流雲的表情冷靜沉著,眼神當中卻透著一股沉痛,悲傷,他走到書桌前,把自己手中的丹方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道“你的確是在寫字,而且還是在寫跟我丹方一模一樣的字。你以為我真的喝醉了嗎?我本來還不信的,但現在我卻不得不信。”
白銘的眼神有些躲閃,但還是逞強道“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之前你要看我丹方的時候,我就很奇怪,因為你從來都對丹藥沒有任何興趣的。然後在你看了我丹方之後,城主府緊接著就煉製出了丹藥。我懷疑了所有人,都沒有懷疑你。因為我相信你的品格,也相信我們的友誼,但你卻好像不是這麼看。今晚我本來隻是想找你喝酒的,但每當我提到城主府和丹藥,你的反應總是過分異常,這就讓我不得不懷疑了。”
白銘沒有說話,但是他的表情變得十分灰暗,挫敗,好像自己難堪的事被人狠狠的戳穿的了一般。
但夏流雲的眼中卻全是沉痛,他繼續道“我故意說我又煉製出了新丹藥,你果然又來興趣了,雖然你裝作毫無興趣的樣子。但我知道你有項過目不忘的本領,不管什麼東西,你隻要掃一眼,就算你不懂其中的意思,也能完全記住。但是這次的丹方太過複雜,你怕過太久會忘記,所以你趕緊回到書房把他抄下來。我說的對不對?”
“對,你說的很對。”白銘頹然的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出賣我?”夏流雲大聲質問著,整個人似乎都要爬到桌子上。
相比白銘為什麼要這麼做,夏流雲更想知道白銘為什麼要出賣他?難道他跟白銘從小到大,將近二十年的感情還抵不過金錢利益嗎?再說白銘根本就不缺錢,難道說城主府給了他什麼承諾,能讓他一夜之間提升多少修為?
白銘撥浪鼓似的搖著頭,口中呢喃著“你不明白的,你不明白的。”
夏流雲冷哼道“你不說我自然不明白,或者說你根本就沒什麼理由,你隻是為了金錢而出賣我。”
“不是的。”白銘大聲說著,他突然理直氣壯了起來“是一個人,一個女人。你應該也有喜歡的女人,我也有,我從來就沒這麼迷戀過一個女人,為了她,我能付出所有,包括我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