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流雲沒有答話,而是用力的側了側身子,黃月看見,在夏流雲的背部偏腰際,被蟾蜍的毒液腐蝕了一大塊,散發著惡臭的氣息,皮肉都已經腐爛,看起來十分恐怖。黃月著急道“這可怎麼辦?”
夏流雲咬著牙道“你會用刀吧,劍也行,你看那樣順手。”
“你說什麼?”黃月急得眼淚都掉下來了,卻不知道夏流雲突然問這些莫名其妙的事做什麼?
夏流雲道“劍吧,把你劍遞給我。”
黃月不知道夏流雲要做什麼,但是他現在完全拿不定注意,也隻好聽話的把手中的劍遞給了夏流雲。夏流雲接過長劍,一手握住劍柄,一手放在劍刃下,然後手中騰的一聲燃起了火焰,火紅的火焰不停的炙烤著長劍,不多會兒,就把長劍也烤得赤紅。
夏流雲把長劍遞還給黃月,黃月握住長劍,感到一股強烈的溫度,險些讓她拿不穩,她疑惑道“這到底是要做什麼?”
夏流雲喘著氣,但依舊慢條斯理的道“你把我身上被腐蝕的爛肉給刮下來,刮的越幹淨越好。”
“這怎麼行?”黃月的手顫抖著,她臉色比夏流雲還蒼白,這叫她如何下得了手。
夏流雲道“你盡管動手,就算出了什麼意外也不會傷及我的性命,但如果不把這些爛肉刮去,慢慢的就會侵蝕我的身體,到時我必死無疑,快些動手吧!”
“難道沒有別的辦法嗎?”黃月輕輕抽泣著。
“快點!”夏流雲回頭怒喝了一聲“你要是不動手,就一劍殺了我吧,免得我痛苦。”
黃月被夏流雲嚇了一跳,無奈,也隻能按照夏流雲所說,開始在傷口上刮去爛肉,不過她還是小心翼翼的,能少刮一點,盡量不多刮。雖然說大部分都是被毒液腐蝕的爛肉,但那可是跟夏流雲的身體連在一起的,當燒紅的利劍碰觸到的時候,夏流雲就痛的冷汗一層層的滾滾而下。
牙齒緊緊的咬著,咬的嘴角溢出了鮮血,臉色慘白如紙,麵容也因為痛苦形成了極度的扭曲。他並非不是沒有承受過痛苦的人,事實上他經受過很多的痛苦,很多時候離死亡就差一步,但那種瀕死的感覺,卻遠遠比不上現在的痛苦。
這種鑽心的疼痛,實在是叫人無法忍受!
爛肉刮掉之後,撒上了藥粉,夏流雲靠著牆壁,無力的喘著氣。而黃月也因為疲累過度,靠著他懷裏睡著了。
夏流雲腦袋裏想著最近發生的一切,心裏苦笑著,他實在沒想到會有這樣的遭遇,接下來又會遇到什麼?誰也不知道,他還能不能活下去,也很渺茫,他隻能盡一切的機會生存著,活下去。
不知道崔放他們如何呢?他們是不是跟了過來,選擇了走哪一條通道,又遇到了什麼?
不過料想崔放他們肯定沒有走夏流雲這一條通道,不然現在應該看到他們了。
不知道休息了多久,在這裏不分日夜,也無法計算時間。夏流雲漸漸的恢複了力氣,腰際的傷勢也沒有那麼疼痛了,黃月悠悠轉醒,發現自己靠在夏流雲懷裏,臉上露出了一絲羞紅,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口。
夏流雲沒有多耽擱,扶牆起身道“如今傷勢已見好轉,我們抓緊時間去看看還有沒有別的出路。”
話雖是如此說,但夏流雲走起路來還是有些吃力,尤其是腰際的傷勢,沒有一下都會牽動傷口,每走一下都會傳來一陣陣的撕痛。黃月看在眼裏,也顧不上男女之別和心裏的羞意,攙扶著夏流雲從通道向前走去。
這通道很長,好似無窮無盡般,前方倒偶有清風傳來,卻是久不見光亮。
行了許久,被一塊大石頭擋住了去路,這大石頭鑲嵌在通道中,隻有周邊有絲縫隙,風就是從縫隙當中透進來的。夏流雲伸手摸了摸石頭,歎道“這石頭堵住了出路,如果換做以前,定然不必發愁,但是現在我身上有傷,也無力撼動這巨石啊。”
黃月道“我身上還有些雷火彈,不如把巨石炸碎吧!”
夏流雲忙搖頭道“不可,炸碎石頭是小事,要是把山洞也炸塌了怎麼辦?到時就把我們也給活埋了。”
黃月著急道“那可怎麼辦?難道退回去,這也沒有別的出路啊。”
“容我想想。”夏流雲靠著牆壁坐了下來,雖然才隻是行走了一小會,但還是讓他累得隻喘粗氣。腰際的傷勢實在是太嚴重了,就算是好好休養,也得要十天半個月才有好轉。現在隻是遇到一塊石頭攔路而已,要是遇到一些凶猛的荒獸,叫他如何抵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