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流雲手一揮,打斷了司馬雷的長篇大論,隻是垂著頭道:“抱歉,今日來此,不過問訊兩件事罷了,你不用緊張。是我失態了。”說完將自己手中的刀扔到了一旁,以表誠意。而後又抬頭用那暗淡無光的雙眼對司馬雷道:“方便說話嗎?”
司馬雷想了想,似乎有些遲疑,不過還是是讓眾護衛退下。接著對夏流雲道:“說吧,有我能幫的上忙的,我盡量幫你。”
夏流雲苦笑了道:“我回來聽說你要讓我煉製兩顆九轉心意丹,是要出席冷家和陰陽家的婚禮?你是要參加他們婚禮?”
司馬雷好奇的看著夏流雲,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不過他隨即道:“我自然是不敢親自前去,燕王又不是傻子,不過派人去送送禮倒是無妨。陰陽家和冷家聯姻,本來就強大的秦就更強悍了,我飛雲城又在燕王邊境,如果發生戰事我這裏可是重地,也好給自己留一條路。”司馬雷同樣也是麵帶苦笑,他這個城主當起來似乎沒有想象中那麼舒服。
夏流雲點了點頭又道:“九轉心意丹我自然幫你煉製出來,而且很快就能煉製出來,不過我有一個請求。”
司馬雷嗯了一聲道:“你說便是。”
夏流雲嘴角勾起一絲難以察覺的微笑,他道:“我來幫你把這兩顆九轉心意丹送到冷家去。這便是條件,相信不是個很苛刻的要求吧。至於煉製九轉心意丹的費用,你自不必操心了。”
司馬雷道:“我不知道你究竟為的什麼。聽說你是冷家的仇人,想去破壞這婚禮才是你的目的吧。”
夏流雲冷笑了一聲道:“仇人。如果冷家和我隻不過敵對的話,我夏流雲還沒有無聊到去打擾人家的婚禮。實不相瞞,那陰陽家顏如玉本是我意中人,她和我兩情相悅,怎麼可能是自願嫁給冷天成的,與其說我是去毀滅冷家的婚禮,不如說我是去救人。”
司馬雷這才明白夏流雲之前為何如此失態,想來是聽到兩人婚約便是衝昏了頭腦,情緒受到衝擊。司馬雷麵無表情地道:“冷家冷天成本是世上少有的天才,陰陽家的顏如玉又是左護法。這兩家在秦國都是炙手可熱的勢力,以你一人之力去毀滅兩個龐大大家族的婚禮,不過是自找死路而已。”
夏流雲笑了笑,臉上有悲色浮現,他道:“生死之事由天去管,我夏流雲隻管做自己的事,問心無愧。且我來不過跟你打聲招呼,你同意不同意對我來說都無關緊要。”
不知道為什麼,司馬雷從夏流雲的眼中看到了無比自信的神色。他沉思了半晌,突然笑了笑道:“夏流雲啊夏流雲,你真的是個讓人看不透摸不著的人。這樣吧,其實我去慶賀陰陽家和冷家的婚禮不過是投機取巧,萬一他們兩家得勢,我這也算是一份人情。但是這事太渺茫。不過你既然要橫插一腿,我便也不去摻合了,算是我賣你一個人情。”
夏流雲直視著司馬雷那雙冰冷的眼睛,並沒有從中發現什麼異常神色。他道:“距大婚之日還有多久?”
司馬雷道:“五天。”說完司馬雷又讓人拿上了飛雲城城主令交給夏流雲。之後又讓人牽了一匹千裏馬給夏流雲。司馬雷所做的這些,不過是和他參加冷家婚禮一樣,是帶有投機的色彩的。司馬雷向來是個愛賭博的人,而且以小博大的事,是他最擅長和喜歡的。
不管是在秦國還是燕魏兩國,夏流雲的確總是一個讓投機家意外的人。
夏流雲道謝之後,騎馬出了城主府,一路朝著方技家奔去。一入門之後便安排方技家的人搜集煉製九轉心意丹的材料。
而吳芳兒卻癡癡的看著突然性情大變的夏流雲,眼神中盡是幽怨的神色。但是她並沒有多說話,隻是細心的搜集煉製材料,為夏流雲準備單獨的煉丹室。
雖然吳芳兒不明白具體的情況,但是身為一個女人,而且對夏流雲有感情的女人自然猜也猜得到夏流雲定然和那顏如玉有些什麼關係。讓吳芳兒尋味的關係。
夏流雲本就是一身風塵回到燕國,現在遭遇打擊更是披頭散發,蓬頭垢麵。關在那煉丹房一天一夜之後方才出來。要是以前的夏流雲完全不可能花費這麼久的時間才將這九轉心意丹煉製出來,不過這一次他卻因為總是打不起精神,注意力不集中,失敗了多次方才成功煉製出來。
半人半鬼一般的夏流雲拖著步子走出煉丹房。然後站在吳芳兒的麵前,用那雙毫無神采的灰暗雙眼盯著吳芳兒看,如同走火入魔了一般。
而吳芳兒卻因為夏流雲那頹喪而更加的傷心,嘴一撇,雙眼一酸,竟是兩行清淚便流了出來。
夏流雲伸手將吳芳兒那張俏臉上的淚水抹去。然後將吳芳兒的身子一欄,抱在自己的懷裏。夏流雲拍著吳芳兒那一頭秀發輕聲道:“你哭什麼,我沒死沒傷的,不過心情有些不好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