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夏流雲和穆青依,顏如玉等人正在陰陽家府上飲酒,突然皇室的一列兵馬又來到府上。來者正是李青,至於他來的目的很是明顯了。
李青見著夏流雲之後道:“今天下局勢大變,皇上請夏大哥前往皇宮一敘,諸位大人已經在等候了。”
獨孤寒將頭轉過去,假裝沒聽到。他可不想再去一次皇宮。夏流雲撇了撇嘴,對眾人道:“既然我答應了始皇的要求,那就不得不去了。青依,你就好好呆在陰陽家府上修養一下身體,十多年多在那荒玉空間裏估計你也悶了,心情好的話也可以去鹹陽走走。”
穆青依微笑著點了點頭。
接著夏流雲便又隨著李青前往了皇城。秦始皇的墓葬還在修建中,不過卻隻是衣冠塚而已。現在秦朝的皇上是秦二世扶蘇。第二次來到大殿上,夏流雲感慨萬分,想起不久前還在裏和趙政開懷痛飲,現在卻已物是人非。
扶蘇公子龍袍加身成了秦二世,端坐在廟堂之上,雙眼清冷,看著從殿外行來的夏流雲沒有任何表情。
夏流雲不禁心想,皇位真是一個奇怪的東西,不過短短幾天就能將一個少年變成一個冷漠無情的王者。夏流雲識趣的在皇上的殿下跪了下來,雖然隻是單膝跪地,不過對於夏流雲來說,已經能表達自己的臣服之心了。在此之前,夏流雲上跪天,下跪地,中間也隻跪過父母和臨死前的趙政而已。
皇上點了點頭,似乎很滿意,接著這個年輕的皇帝將手一揮,便有兩名侍衛從陰影中走了出來,將大殿的門關了個嚴嚴實實,隻有零零碎碎的陽光透過大門的縫隙照射進來,在冰冷的石板上遊走著。
整個大殿突然氣氛變得十分的沉寂,時空如同凝滯了一般,沒有人說話。
大殿內一共有五個人。皇上和夏流雲,另外三名分別是秦亥,趙高和李斯。這三人都是先皇和現在的皇上信任的大臣,朝代如何更替他們也會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過現在的他們個個麵色沉重,猶如鉛鐵,低垂頭顱,目光直視地板。夏流雲不明所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隻覺得這氣氛讓人覺得十分的難受,他輕輕的咳了咳。
皇上將自己的金邊黑麵金色龍紋服正了正,然後站了起來。他環視了眾人,接著道:“江東的事,眾位愛卿已經知道了吧。”
李斯歎了一口氣,恭敬道:“皇上,天下皆知。”
皇上也沉默了一陣,那稚嫩的臉龐上還殘留著幾分少年的任性,他道:“先皇剛逝,屍骨未寒,那項式竟膽敢謀天下,實在是大逆不道,唯恐天下不亂。”
眾人點頭,但是卻無人應答。誰都知道那江東,人傑地靈,物產豐盛,軍隊的士卒們個個也是生猛無比,更不乏行軍打仗,管理財政之人。可以說他們完全具備開辟一個王朝的能力。
現今秦朝天下氣運因趙政穩固天地之封而消耗一空,正值存亡危機之時,如果這個時候再來麵對一個強大的江東項氏,實在是很難。
皇上看了看低垂著頭的眾人,突然圓瞪著雙目,怒道:“現在大秦還沒有亡國呢,你們這群渣滓為何一臉的喪門狗模樣。怎麼?大秦鐵打的骨頭,都被你們自個敲碎了麼?現在江東一族不過隻是開始過江而已,遠遠還沒有進入鹹陽,兵臨城下。你們就這個慫樣?先皇讓你們輔佐我,你們卻是這副熊樣,先皇如何安息?大秦江山,如何能保住。廢物,真是廢物。”
皇上的這一番話,讓趙高等人都有些難堪,垂下的頭幾乎看不到臉了。因為眾人都知道,這一次大秦的江山可能會真的不保了。
夏流雲覺得再不說點什麼,氣氛會越來越糟糕,於是便對皇上道:“皇上,我以為,大秦江山還遠遠沒有到危機的時刻。
皇上盯著夏流雲笑道:“你以為還是先皇統一七國的時候嗎?當年六合之戰本來就死傷慘重,秦軍所向披靡,殺得那群諸侯找不到東南西北。你以為他們都甘願臣服於大秦?嗬嗬,他們不過是怕罷了,怕的是先皇,怕的是大秦的鐵騎。”
夏流雲道:“現在依然。”
皇上道:“我跟隨先皇也學習了不少的兵家之事。所謂兵家,不過是和做生意一樣的事情,利益趨勢下什麼都能幹得出來,哪怕拚上性命。如果沒有利益呢,嗬嗬,什麼聯盟都不過是過眼雲煙。現在最恐怖的是江東一族帶頭造反,這也點燃了十多年前埋下的仇恨的種子。那些諸侯哪個不想看到秦國覆滅,隻不過他們沒有那個能力罷了。現在先皇已逝,秦朝王者之氣數散盡,又有江東一族敢為天下先。”
夏流雲道:“皇上的意思我很明白,我知道其他諸侯也會跟風而起,叛亂的將不會隻是江東一族。還有大大小小,除了秦國本土的諸侯們。很有可能,秦國也會內亂。這些擔憂,當然是有的,皇上考慮得很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