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啊？”
石一把燈打開，車葵就坐起來使勁兒揉眼。
她睡得昏頭昏腦的，都沒辦法確認眼前的人到底是誰。
石也啞然。
本尊在這裏呆了多久，連他這個分身都不知曉。
大約是他想要讓他們知道，他才從入定中出來的。
而車葵，應該也是他刻意喚醒的。
玉琅霄伸出手：“拿來。”
車葵聽到這熟悉的兩個字，腦子裏卻愣是反應不過來到底拿什麼出來。
玉琅霄語氣中是不屑與冷意：“替身協議。”
“哦哦。”車葵答應著，卻呆著不動。
睡到大半夜被叫醒，沒起床氣就不錯了，她著實沒能開眠。
石歎口氣，心知本尊還是熬不過這道坎，他已經是“饑不擇食”，再荒唐的條件也會接受。
石去書包裏取出協議，順帶把筆給玉琅霄帶了出來。
玉琅霄指著手寫協議的下方：“替身使用人這裏簽我的名字，是否？”
車葵先是點點頭，忽而又想了起來：“等等。”
她爬下床，去書包裏又找出一頁紙，從玉琅霄手裏取走了筆和協議。
“協議要一式兩份，你等等我再寫一份。”
大概是睡軟綿了，手也沒力，她寫出來的字如同蚯蚓一般彎彎曲曲。
正惱著又心有餘而力不從，身後的玉琅霄，突然從後麵貼到了她的背上。
車葵一愣。
他有力的手臂已經從她肩上落下，捏住了她握筆的手。
“寫吧。”
這般冷清的聲音，不帶任何的凡人感情。
把車葵心裏那點模模糊糊地羞愧抹消掉了。
仙君大人的力量注入她的手背，筆下的字變得挺拔了起來。
等她抄完協議，順帶把自己的名字也填到了“替身”那一欄。
玉琅霄重又看著協議條款，目光再度落在車葵身上。
那看似無情冰冷的眼底深處，藏著絲絲無奈的妥協。
車葵察覺仙君大人注視著她，但抬頭的時候，玉琅霄已經收回了眼神。
他在協議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好，”他也是公事公辦的口吻，“那從即刻開始，你就是我心愛之人的替身，不過你不要誤會，本仙君其實並不需要什麼替身。”
車葵：“哦……”
那你為什麼要大半夜追到我這裏來簽協議呢？
石：“……”
本尊我鄙視你！
你太口是心非，口嫌體直了！
大約自己也覺得自己的話不太站得住腳。
仙君大人的臉色愈發冰冷，他雙眸像是蒙了一層寒霜：“我隻不過是想要在知曉你每日的合理要求是什麼，每周的不合理要求，又是什麼。”
石微不可聞地聳肩。
仙君大人倒也會找理由。
車葵又是：“哦……”
好你智商高你贏了，我蠢我睡覺了行不行？
玉琅霄……
臉色更加糟糕了。
一個“哦”字就把他打發了……
可恨的凡間女子，心中就當真一點也沒有他嗎？
不……
不可能……他仍然是記得的，他記得她在神誌不清的時候，抱著他喜歡她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