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有沒有告訴過你,不要和那種家教不好的人玩嗎?”
中年女人極其凶狠地質問苗冰冰,“你怎麼這麼不聽話呢?”
中年男人有意無意地瞥了車葵一眼:“看吧,這才跟她出去玩一個晚上,就居然玩到警察局來了?你真是要氣死我們啊!”
苗冰冰捂著被打的臉,眼裏含淚:“爸,媽……又不是我一個人和她出去玩的。”
“別人和她出去玩,你也和她出去玩?你豬腦子嗎?”苗冰冰媽媽戳了一下女兒的太陽穴。
苗冰冰爸爸……也就是車葵的大舅舅。
再度以極其輕蔑排擠的目光看了一眼車葵。
“別人不知道她是什麼人,你就不知道嗎?”
這夫妻倆你一句我一句,半點都沒提到車葵,但罵的是誰,就算是一旁毫不知情的舞蹈係領導,都猜出了個七八分。
唐可麓已經黑了臉。
安益澤的眼神也有些冷。
但挨罵的葵同學神色倒還蠻自然的呐。
反正從到大受到的詆毀辱罵也不少,葵姑娘生神經粗,已經麻木了。
苗冰冰媽媽踩著高跟鞋,蹭蹭走到車葵的麵前。
拿著鼻孔看人,滔滔不絕地:
“葵啊,我知道你爸爸媽媽都出了事,家裏確實沒人管教你。你自個兒怎麼玩我們管不著,但拖累你姐姐就不對了。你不知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嗎?我們冰冰從到大都是乖乖女,這才和你玩一次,就進了警察局。這虧得我們冰冰自律,要是出了什麼事,你爸媽又不在,怎麼給我們家交代?”
車葵臉色很自然,聲音也平淡無奇:“對啊,我比不上你們的乖乖女,高考一不心就超了重本線,舞跳得再好也沒資格進藝術學院……誰讓我們文化課不能剛剛及格呢?”
“你……”苗冰冰媽媽臉色一變。
車葵這一家雖然多舛,但兩個孩子意外都特別能讀書。
苗冰冰雖然舞跳得不錯,但當初也差點因為文化課不好,沒能進入大藝術學院。
但苗冰冰家人不這樣認為。
苗冰冰媽媽最愛對車媽媽吹噓的話就是:“我們冰冰不但舞跳得好,成績也好。要不能考上大嗎?比你家隻會讀死書那個女兒強多了。”
車媽媽謙和,從不和她計較。
但媽媽不計較,不代表女兒就能隨他們搓圓捏扁。
葵同學表示苗冰冰媽媽欺負自己媽媽,她身為晚輩不好意思插手。
但欺負到她頭上,就別怪她抽刀斷水水更流,反手打臉臉太痛。
“葵,你怎麼跟長輩話的?”苗冰冰爸爸拿出大舅舅的威嚴,“你們晚輩犯了錯,我們身為長輩,教育一下你們教育錯了嗎?你這樣的教養,在外麵千萬不要丟了我們的苗家人的臉。”
車葵嗬嗬一笑:“對不起,我姓車。”
苗冰冰爸爸:“……我、我是你的舅舅!”
車葵眼角冷不丁瞥到了正好從警察局裏出來的某個身影,嘴角不覺揚起一個腹黑的微笑。
她像是突然領悟到了什麼,對苗冰冰爸爸笑道:“我知道,你不但是我舅舅,還是冰冰表姐的親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