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便也不再糾纏,一劍迫退眾人,舉劍筆直向。轉瞬間,那人身周同時升騰起數十柄白色劍,劍尖向,懸停在半空,燦然生光。那人左手一指,白色劍垂直升上更高的空,一變三,三變九,分化出更多的劍,組成一個巨大的劍陣,劍尖同時轉向地下,密如雨點般向十個敵人墜落。
那十個敵人顯然怕了,立即催動光芒四散逃竄。但那些劍如有靈性一般,如影附形緊追不舍。他們逃得快,但那些劍追得更快,距離最近的一黃一黑兩道光芒直接被追上,劇烈顫抖了好幾下,慘叫著直墜下來。其餘的人更是沒命地奔逃,但又有幾人被追上,雖然沒墜下雲端,光芒也已大為減弱。
片刻之間,八道光芒分向幾個方向逃了開去,消失在際的雲霞之間。空之上隻剩下一道光色光芒,白色巨劍慢慢垂下,逐漸消散於無形,仿佛就沒存在過。
一眾村民都看得如癡似醉,不由自主地高呼出聲:“好!”
大廳裏突然跳出一個大胖子,指手畫腳地大罵道:“好什麼好?不用幹活了?今還要收割莊稼,你們誰幹了?想不想吃飯了?一大群泥腿子在我家裏搞得烏煙瘴氣一片狼藉,想不想混了?”
這個大胖子自然就是陳財了。他這一番話罵出,他家裏的一眾長工短工趕緊各自收拾家夥,一哄而散。
風車他爸也趕緊扯著風車往外就跑。剛出到門口,一道白光倏地一下從而降,穩穩落在風車父子倆麵前。那道耀眼的白色光芒隨即自動飛回他的右肩後的劍鞘。兩人看時,隻見這是一個老人,穿著一件破舊的道袍,麵容枯瘦,頭發似乎飽受顛沛流離之苦,隻剩下為數不多的還在苦苦堅守原地,馬馬虎虎地挽了個道簪。這個老道給人的感覺,不止是普通,簡直就是猥瑣,唯二的亮點是一雙眸子倒是炯然有神燦然有光,平添幾分神采。
風車立即掙紮著想要拜伏在地,但被風車他爸的大手緊緊扯著怎麼也掙紮不開,隻得一邊掙紮著一邊叫道:“老神仙!你是老神仙嗎?收我做徒弟吧!我要拜師學藝!”
那老道一愣,隨即嗬嗬大笑:“娃娃別亂話,什麼老神仙?我就一糟老頭子罷了。”他看了看風車他爸,又看了看風車,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年紀尚可,資質差點。這樣吧!娃娃,如果你今晚子時能爬上那座山來找到我,我就教你兩招,收徒就免了,老道最煩教徒弟這種事了。”著伸手朝西麵最高那座山一指。
風車大喜,一連聲地一定去一定去,風車他爸卻警惕地一把拉住風車:“老頭,你想幹什麼?這是我的娃,你哄他半夜三更出門爬山,摔斷了腿你賠嗎?就算不摔斷腿,老子也會打斷他的腿!”
老道眉頭一皺:“沒幹啥,就是之前沒空跟你一般見識,現在老道較了真,讓你開開眼界。要不露兩手,你們不免都要以為我們華派是欺世盜名之輩了。”
風車他爸沒好氣地道:“誰知道你是什麼牌,瞧你穿的衣服,倒像是我們村裏收錢辦喪的老李頭。他的衣服跟你一樣,還有把劍呢!”他這一輩子就沒見過道士,自然不知道對麵的是一個老道,還以為是村裏主辦喪事的那個“聖童”呢。那個老李頭形象也很猥瑣,每逢有人請他辦喪事,他就穿著一身破舊的道袍,左手搖著一個銅鈴鐺,右手舉著一柄鏽跡斑斑的鐵劍,搖幾下鈴鐺,舉劍虛刺幾下,口中念念有詞。
老道哈哈大笑,連連搖頭:“居然把老道看成辦喪事的,真是讓我情何以堪。算了,不跟你一般見識,跟你再多也是對牛彈琴。喂,娃娃,記好了,今晚子時,爬上那座山找到我,我就教你兩招,讓他們開開眼界。”完,也不等父子倆回話,腳不點地地走了。
風車他爸對風車吼道:“去好好放你的牛!你要敢信這種騙子的話,老子打斷你的腿!”
風車嘴裏不話,心裏卻想道,我偏去,你管得著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