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虛真人微微搖了搖頭,用傳音入密對他道:“傻孩子,你沒看過山下的演義吧?這種情況下先上場的都是沒好下場的,別著急!”
道雲一時不知所措:“師尊……”
步虛真人和藹地一笑,止住他的話,對野道:“這是老道的大弟子,修為還湊合,要不就讓他來迎接一下你?”
野嘿嘿一笑,傲慢地道:“步虛真人,拙者了,隻希望挑戰你們華派年輕一代弟子,不想惹麻煩!這些功力精深的都快可以做長老首座的,拙者還有幾分自知之明,斷不敢挑戰。”
四下裏又是一片哄笑聲。野續道:“據拙者所知,今乃是你們華派年輕一代弟子決出前四精英的時候,共有八人對戰。拙者此來,乃是專程挑戰這八名精英弟子,你還可以再挑兩名,湊夠十名。拙者是要通過今這一戰,好讓下人都得知,我們東瀛雙刀流的年輕一代,就是比你們中土第一大派的年輕一代要強!”
來者口氣雖大,但明顯不像是狂吹,用意極其不善啊。步虛真人心下暗自吃驚,不過臉上還是滿臉和藹的笑容:“閣下遠來是客,我們如何能以多欺少?此事萬萬不行。你真要領教的話,不如就從這八名弟子中任選一名作為對手走兩招如何?”
野白眼向,驕橫地道:“步虛真人,你這是沒把拙者放在眼裏吧!也罷!這樣吧,你隨便挑一名弟子上台和拙者一戰,無論輸贏,均不算數,不然你看不清拙者的實力,還以為拙者不過是在胡吹大氣,畏首畏尾的不敢動。來吧!”
道雲早已按耐不住,對步虛真人道:“師尊!就讓弟子來跟他過兩招!”
步虛真人眼看實在無法阻止了,隻好歎了口氣道:“好吧,就試一試好了,千萬不可勉強,大家點到即止。比武旨在一較高下,不在傷人。”
野嗬嗬笑道:“真人放心吧!拙者絕對不會傷他,點到即止就是,不然你也不會放心。”
當下道雲對步虛真人稽首行了一禮,緊了緊腰帶,身子一弓,倏地飛到擂台之上。此時淨心和嶽子琪眼見事情不對,早已下台冷眼旁觀,擂台一直空著。
之前那四個東瀛女人步上擂台,將紙花撒了滿台。野坐著的“人轎”緩緩伏低身子,野踩著兩名胖大武士的脊背和腦袋走下地來,隨後緩緩登台,仰首望一會,才傲然道:“東瀛雙刀流門下野純一郎,領教閣下高招!”
道雲稽首行了一禮,緩緩道:“華現任掌門步虛真人門下弟子道雲,討教閣下高招!你遠來是客,你先請!”
野也不廢話,雙刀出鞘,劃了個交叉十字斬,袍袖鼓起一陣狂風,卷起紙花數十朵盤旋,劈頭劈臉向道雲斬去。道雲身子一躬,鬼魅般閃到野背後,反手就推。野的左手刀卻不知何時轉了回來,斜斬道雲雙腿。道雲身子一晃,試欲閃避,卻不知為何晃了幾晃也沒晃開,被一刀斬個正著。總算他功力卓絕,千鈞一發之際還是避開了少許,沒遭到斷腿之噩,卻也已血流如注,受傷不輕,擂台上霎時紅了一大片。
眾弟子瞧在眼裏,不禁驚呼出聲。道雲幾乎盡得掌門真傳,功力卓絕,常人難以望其項背,想不到轉眼之間便已重傷敗北。這簡直是讓人情何以堪啊!
幾個就近的弟子跳上台,狠狠地瞪了野一眼,把道雲抬了下來。
野一招得手,也不追擊,還刀入鞘,傲然道:“步虛真人,早了,你大方挑十個弟子上來!這一場,按之前的,給你個麵子,不算!”
眼見刻意培養來接掌衣缽的弟子轉眼間受傷敗北,還是跟演義中的套路一模一樣,步虛真人也沉不住氣了。他離座過去探望,低聲詢問。道雲顫聲道:“師尊,弟子無能,這倭人似乎有什麼奇異法門,弟子剛轉到他背後,突然間就像靈力全失一樣全失,提不上勁,因此著了道。如果還有人上去挑戰,請記得提防他的奇異法門。”
步虛真人伸指搭了搭他的脈搏,察覺雖然微弱,卻無中毒跡象,修為也在,點了點頭,安慰幾句,叮囑他好好養傷,隨即揮手讓人把他抬走。
步虛真人回到座位,沉思一會,對在座的三位首座道:“你們怎麼看?”
除了逍遙子和火雲子一死一傷不在場,玉華子、玉虛子和趙不凡這都在場觀看,將道雲失利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幾人低聲商議幾句,均是不得要領,想不起東瀛武林中有哪種法門能讓人瞬間無力,卻又不至於損害修為,即使中土神州也是沒有。更要命的是現在已經算是摸了底,接下來無論派誰出場,都是一戰定輸贏,一時卻想不到誰的門下能對付得了這種詭異法門,輸贏尚在其次,總不能白白派弟子上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