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亮突然大聲道:“筆跡也可以偽造的!”
淨心憤恨地看了他一眼,冷冷的道:“不錯,筆跡是可以偽造的,但有些東西是無法偽造的。掌門真人,請恕弟子大膽……這個無恥賊子的左邊大腿根上,有一個凸起,可能是一個疤或腫瘤。左右屁股都長有痱子,背上左右肩胛都留有弟子抓出的疤痕……掌門真人讓他脫了衣服當場驗看,便知弟子所言不虛。”
她這些話並沒刻意壓低聲音,反而特意運上了靈力,讓在場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場上一時鴉雀無聲,人人都看著這個道姑,眼神複雜。如此私密之事都能當場宣之於口,看來真是對這個餘亮是恨到了骨子裏去了。
步虛真人朝台下招了招手,玉虛真人飛上台來,拉住淨心的雙手,柔聲道:“好孩子,別了,回去好好睡一覺。”
淨心低頭道:“弟子要親眼見到這個無恥賊子伏誅才肯甘心!”
霎時之間,人人的目光,又都聚在了餘亮身上。看淨心這般的憤恨,又能舉出證據,看來多半是不假的了,這個餘亮會如何應對?
步虛真人低沉著嗓子道:“餘亮,你還有什麼話?難道這又是偽造的不成?或者是人家李雲飛偷看你洗澡,然後故意陷害於你?”
餘亮歎了口氣:“我還能有什麼好?今這樣子,我就是有一百張嘴也不清。我脫,我脫還不行嗎?”著果然舉起手來,寬衣解帶。
玉虛真人拉著兩個女弟子向後退開,步虛真人和趙不凡都目光炯炯地看著餘亮,至於台下,自然基本上都在看著餘亮。究竟淨心所是真是假?餘亮和李雲飛到底誰才是心懷惡毒嫉妒的那個人?這起鬧劇,又該如何收場?
突然之間,台下傳來一片紛亂之聲,吵吵嚷嚷。步虛真人和趙不凡微微一愣,都不由轉頭向台下看去。隻見台下竟然在霎那之間生出變故,數十名身穿華弟子服色的人,每人挾持了一個身穿華弟子服色的人,手中拿著一柄漆黑無光的匕首,對準了他們的脖子血脈。
人群嘩地一下退開,幾乎沒有人敢跟另外一個人站在一起。奸細就潛伏在自己周圍,誰知道身邊的人會不會就是內奸?
兩人眼見這等混亂,都不由愣了一愣。雖然資曆豐富,但門人弟子被人家挾持,用見血封喉的匕首對準了要害,這個還是非常不好應付,稍有不慎就會斷送門人弟子的性命。
特別是台上這兩個……李雲飛和餘亮,到底哪個是無恥賊人?現在還沒有確切的證據表明啊!
好在這個答案很快就揭曉了——有人趁著兩人不備之際,突然欺近身來,一下抓住了台上眾人中最為弱的衛子風,手中也拿著一柄漆黑無光的匕首,對準了他的脖子。
是餘亮!
咕咕怒叫一聲,張嘴就要噴火。餘亮桀桀怪笑著道:“來呀,你來呀,噴火燒我啊!隻要我還沒喪失力氣,手中匕首隻要劃破這子的肌膚,上麵淬著的劇毒就會立即要了他的命。來,你來,別客氣,朝這噴!”
咕咕似乎也一下愣住。畢竟投鼠忌器,它再神也沒把握能保證這個餘亮能傷害不到主人。它飛在空中,煩躁不安地叫了幾聲,卻是無可奈何。
步虛真人和趙不凡對望一眼,都知道今日之事無法善罷。步虛真人沉聲道:“餘亮,你想要幹什麼?”
“嗬嗬嗬。”餘亮笑了幾聲,挾持著衛子風慢慢後退,嘴裏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想要怎麼樣了,隻求平安脫身。我要帶著這些人一起走,你們不得阻攔,否則我就動手殺人,到時這些性命都是你害的。”
步虛真人沉聲道:“好!不過,你承認這些事是你幹的了,對吧?”
餘亮嘿嘿笑道:“是啊!我一直太普通了,始終被李雲飛壓製,無法翻身,爭不到將來的首座,就連精英弟子都沒我的事。好心好意向嶽子琪表達我的愛慕之情,卻慘遭拒絕。我到底差在哪裏?為什麼就要被李雲飛壓著,為什麼就要被望月第一美拒絕?我的資質也很高,我的實力明明和李雲飛不相上下的!難道,就是因為我長得沒他好看嗎?”
步虛真人緩緩的道:“老道是修道之人,對於塵世皮囊從來沒有另眼相看,都是修行之人,皮囊隻是皮囊罷了,美醜又有何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