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也落了下來,叫了幾聲,仿佛在:“大笨蛋,大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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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也不過是午後時分。秦若峰從懷中掏出隨身攜帶的易容改裝工具,先給自己易了容,再給衛子風塗抹易容粉。咕咕似乎是餓了,在附近的樹上一蹦一跳地走來走去,卻也不是捉蟲吃。秦若峰道:“它估計是不會捉蟲吃的,太沒品位了。”
衛子風道:“嗯,我就沒見它吃過蟲子之類的。真的,我自己看了都覺得惡心,它作為一個靈獸又怎麼肯吃?它吃的最差的都是白米飯,當然最愛吃的是五花肉,差點把我吃窮死,還好當時掌門師伯多給了我一百兩銀子。”
秦若峰一拍腦袋:“你不錢我都要忘了。我們還得弄點錢才行。”
衛子風不明所以地看著他。秦若峰道:“唉,你是有多麼沒信心啊!鑄劍山莊的仙劍啊!相信我,你肯定能奪得名次,得到少莊主的賞識,從而獲得仙劍的,擺脫這柄太過招搖的鋤頭。可是你總不想拿了就走吧?要送人家紅包的!”
“對哦!而且,我覺得你也能奪取到的,應該準備兩份。不知道多少銀子一份好?”
秦若峰笑了笑:“我覺得,至少也是兩千兩起步。別那樣看著我,當然是用銀票了。誰能在一個包裏裝下兩千兩銀子?那得用箱子抬了。鑄劍山莊不喜歡這樣的,他們更喜歡不顯山露水的。用箱子抬著銀子進去顯得很俗氣的,土財主才喜歡。”
衛子風愣了愣:“可最後還不一樣的是要錢嗎?”
秦若峰搽完了粉,一邊給他描眉,一邊搖頭道:“不一樣的。就像同樣是喝酒,你直接‘喝酒’,這是正常的話,不土氣不俗氣,但也不高雅。如果‘上館子喝兩盅’,那就是酒肉朋友之間招呼的話,已經有點俗了。已經是‘痛飲一場’,那就是江湖朋友的意氣相投。如果‘大醉一場’呢,那就是酒鬼了,光聽這四個字都是酒氣撲鼻。”
“好吧,那怎麼才算高雅?”
“高雅嘛,有好幾種。像‘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這是豪氣;‘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這是清冷。等到了‘明月樓高休獨倚,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這就是愁苦。‘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這是離別。我自己比較喜歡的是‘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俠骨豪情,見於紙端。”
衛子風對詩詞並不怎麼懂,聽得有些迷糊。
不遠處,卻忽然有一個女子聲音冷冷的道:“好一個俠骨豪情的大俠!嘴裏的話豪氣萬千,卻在給一個大男人描眉畫須,就像個花癡!”
兩人都嚇了一跳,一齊跳起身來,快速轉身,這才發現不知何時背後四五丈外突然出現了三個黑衣人。咕咕顯然也吃了一驚,從樹上撲棱棱地飛了下來,衝著他們叫了幾聲,大是不滿。
這三個黑衣人渾身都是黑衣,臉上還蒙著黑巾,完全看不到麵目,隻露出一雙眼睛。不過站在最前麵的那人顯然是個女子,身材玲瓏有致,紮起頭發,腦袋都顯得比別人大了一圈。後麵兩人手中都持著仙劍,這女子卻是空手,一時看不到她的兵器是什麼。
秦若峰雙眉一挑,喝問道:“三位是何人?來此有何貴幹?”
那女子冷冷的道:“我們是什麼人沒必要告訴你們,你們隻需要知道,我們來拿兩樣東西。一樣是你同伴手裏的鋤頭,這是我們的人的法寶。另一樣,則是六合印。如果你們拒不服從的話,也許我們就要帶走四樣東西。”
衛子風一時不明白四樣是多了哪兩樣。秦若峰卻是懂的,冷冷一笑道:“好呀,原來你們就是昨晚向我們房裏噴毒煙的讓宵之輩!嘿,要想帶走我們的項上人頭,怕是沒那麼容易!”
“哼!”那女子冷笑一聲,“那根本不是毒煙,隻不過是能讓人暫時失去知覺的麻藥,省得你們礙手礙腳。好了,別廢話了,你們是願意讓本姑娘帶走兩樣東西,還是帶走四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