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風知道他這是故意弄出聲響來掩蓋他的偷聽,也沒理會他,支起耳朵全神貫注地偷聽隔壁的聲音。
隻聽得一個沙啞的聲音道:“莫理旁邊那子,這種煙花之地本來就是這般烏煙瘴氣,無需大驚怪,我們還是我們的事。”
幾個聲音隨聲附和,跟著一個鴨公嗓道:“胡兄所言甚是。我們選擇在這裏密談,本來就是為了讓這些烏煙瘴氣掩住對頭的耳目。我們我們的,他鬧他的,互不相幹。”
另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緩緩道:“各位,此事事關重大,各路好手又都前往丹石山尋覓上古神劍未回,再無他人可以托付。所幸還有各位義薄雲,肯仗義相助。在下十分感激,本該拜謝各位,隻是在下雙腿……”
另外幾人齊聲道:“李兄不必如此。此事既然牽涉到邪魔外道,我們理當拔刀相助。”
那“李兄”歎道:“對手明的那個很棘手,暗的又不知還有多少。這一場委實艱險。在下怕就怕,因這一場禍事,不知要連累多少好朋友。”
那個錦衣青年的嗓音道:“李兄再這樣子的話,可就未免太見外了。此事不單是李兄的禍事而已,若任其肆意橫行,不知還有多少人遭殃。此等邪魔外道的囂張氣焰必須要狠狠地壓下,不能讓人家欺負我們沒有人!”
那李兄又道:“現在情形已經都清楚了,各位可有何良策麼?在下不善計劃,苦無良策。”
衛子風剛聽到這裏,外麵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一群人跑到自己這邊的門外,跟著房門被人一腳踹開,一個張狂的聲音高叫道:“是哪個兔崽子活得不耐煩了,敢跟本公子搶頭牌?”
衛子風似覺這聲音十分耳熟,站起來抬頭一看,心下不由愣了一愣——這人好眼熟!瞧那張狂的眼神,囂張的神情,放肆的語言,這不特麼的是當初跟自己死磕過的齊傲麼!
下真啊!
秦若峰顯然也認出了這子,對衛子風使了個眼色,大聲道:“啊哈!原來就是你子搶了本公子的頭牌姑娘如煙!本公子正愁不知上哪去找你子算賬,你居然自己跑過來了!報上你的名號來!”
衛子風頓時醒悟。自己兩人都是化了裝的,齊傲根本認不出兩人來。要認出的話,估計他也不敢囂張了。他已經是廢人了,還能怎麼樣?
而且,兩人踏進青樓的打算,不就是要掀起一場混亂麼?煙花之地爭風吃醋簡直就是再也尋常不過的事情,秦若峰的打算也正是如此。眼下這子自己送上門來,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齊傲不知大難臨頭,仍然張狂地吼道:“老早就聽到你子在那瘋狗一樣亂吠了。當時本公子正在緊要關頭上,顧不上理你,現在本公子完事了,你們的末日也就到了!的們,給我上,打死了本公子重重有賞!”
他帶來的那群人一聽打死了重重有賞,哪裏還會猶豫,全部雙眼放射著野性的光,嗷嗷叫著衝了進來。不過這群人也就是一些普通之極的平常人而已,連木棒都沒有,也就是挽起袖子掄起雙拳就上。敢情在他們眼裏看來,衛子風和秦若峰也不過是兩堆閃閃發亮的銀子而已。
秦若峰冷笑一聲,一把抓起桌上的茶壺,甩手向外丟出,正中一人臉麵。砰的一聲,茶壺破碎,那人額頭上頓時鼓起了一個包,捂著額頭蹲下身去,隨即被身後衝過來的人撞翻在地,被踢得滿地亂滾。還好茶壺裏的水還沒換,不然那還得了?
齊傲站在門外,手一揮,大叫道:“不用怕!不就是一個茶壺嗎?想當年本公子在華山的時候……”
那群人繼續奮勇衝上。秦若峰一拳將一人打翻在地,卻被另一人一拳打在胸口,他假裝痛得哎喲一聲,還了一拳,卻沒將那人打倒。那人也立即還了一拳,大叫道:“這子也就是個尋常人!敢跑來這裏跟齊爺撒野,活得不耐煩了吧!”
那邊衛子風的情形也差不多,也是打倒一個,卻被另外兩個迫得連連後退,似乎招架不住。
當然,這是他們假裝的。若是在這裏大鬧一場而自己安然無恙勇猛無匹地追著人家打的話,誰還不知道就是他們兩個?
正好老鴇領著一個邁著三寸金蓮走路一搖一擺的姑娘走上樓來,見到這裏正在開打,頓時嚇得驚呼一聲,肉痛地叫道:“我的茶壺!我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