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峰低聲道:“這些人可能是我們的朋友,也可能是我們的敵人。我並沒邀請他們,他們之所以來是因為早上我們在他們麵前顯得太可疑,所以他們追蹤我們。我早就發現了,隻是不想點破。”
衛子風:“……那麻煩大了!”
秦若峰低聲道:“兩害相較取其輕,總比無償替大光明宮吸引正道的追殺死了都是糊裏糊塗的要好。我們是華弟子,名門正派,為什麼要替他們吸引注意?隻要報出我是華弟子,他們也不能隨便怎麼樣。而我們真的沒見過什麼六合印,問心無愧,為什麼要過得這麼艱難?”
衛子風茫然若失,點了點頭。
秦若峰又低聲道:“我還是秦若峰,是華弟子,但你不是,你是秦有誌,你老爸教你的功夫。明白了嗎?”
衛子風點了點頭。秦若峰道:“好啦,我也沒什麼毛病,就是強行運功,氣息有些不暢。我本來隻是想念一下口訣嚇唬蛇行者,但光是念口訣而劍上沒有半分反應,沒有人會相信。不過,無論如何,現在三朵菊花是不會殺我們的了。哼哼,別三朵菊花,就是三十朵三百朵,我們也不用怕!”
衛子風低聲道:“但是我奪來了人家的法寶仙劍……”
秦若峰道:“沒事!不用怕!大不了還給他們。他們追殺我們,我們沒要他們的命就是手下留情了。如果他們還要唧唧歪歪,大不了我們走人,不去參加這什麼鑄劍山莊的品劍大會。反正你能提升仙劍的品級,鑄劍山莊的劍,已經不是我們非要不可的了。”
衛子風歎了口氣:“這些江湖閱曆,你遠比我成熟,你覺得好那就是好。我相信你。就是咕咕……咕咕怎麼辦?”
秦若峰道:“咕咕沒事。我猜得沒錯的話,大光明宮看上了你,不會過於強迫你,更不敢害死你的咕咕的,因為得不償失。先擺脫眼下的事再去找大光明宮算賬不遲。隻是我怎麼也猜不到他們到底想要我們加入幹什麼,但絕不是簡單的事。”
話間,外麵蛇行者又向外扭了幾次。正道中人雖然禦使仙劍來回攻擊,但這蛇行者確實有點能耐,在漫劍芒中也能從容閃避,正派中人忙了老大一會,連他的衣服都沒能碰到,反而被他逐漸衝出圈子,大有脫困逃逸之勢。
那錦衣青年在旁看著,眉頭一皺,對韓姑娘道:“韓姑娘,請你幫我掠陣,待我親自去戰這廝。”
韓姑娘淡淡的道:“你想去就去,如果需要我幫忙就喊我一聲。”
錦衣青年微微一笑,祭出了他的法寶,卻原來是一支粗大的毛筆,金光閃閃,既富有闊綽之象,又有金光耀眼使敵人難以睜眼之效,更難得是還頗具風雅。於爭鬥之際舞文弄墨,俊雅瀟灑風度翩翩,不知會有多少佳人為之傾倒。
隻聽錦衣青年朗聲道:“蛇行者,今晚你就別想溜走了。你邪惡多端,今晚教你難逃公道!”著駕著金光向蛇行者疾飛而去,右手握著金色毛筆連連揮動,似在空中寫字一般,飛快地寫了一個大大的不知什麼字,在夜空中大放金光,果然難以逼視。錦衣青年左手一推,將那個金字推得向蛇行者飛去,金光閃閃,籠罩住了蛇行者穿著黑衣的全身。
旁邊幾人見錦衣青年出手,便即都退在一旁,大聲吆喝助威:“衛公子出手果然不同凡響,一出手就讓邪魔外道膽戰心驚!”
“瞧衛公子寫的字,架構嚴謹,筆劃有力,筆畫飽滿,筆意飄逸,常人難及。別看就一個字,卻是暗藏乾坤,真是於富貴之中顯氣象,於無聲處聽驚雷!”
“老子出一百兩銀子,賭這個西荒蠻子不認識這個字!誰跟老子賭?”
“我來跟你賭!我出二百兩,賭你也不認識這個字!”
“呸!老子是大老粗,就是正筆寫的字都認不得幾個,老子大有自知之明。但是,現在老子賭的是這個西荒蠻子,魔教妖人,他不認識這個字!”
一眾正道中人的爭論聲中,蛇行者陰惻惻地冷笑道:“不就是一個‘斬’字嗎?爺爺認識這個字的時候,你們還不知道在哪呢!今敢跟我放肆!”
錦衣青年微笑道:“既然認得,那就接下了吧!”
蛇行者嘿嘿道:“爺爺手上隻接金子銀子,不接這些爛玩意!”著身子向左一扭,脫出那個“斬”字籠罩的範圍。錦衣青年似乎也沒感意外,又提筆寫了一個“妖”字,仍舊推向蛇行者。蛇行者再次扭身閃過,桀桀怪笑道:“朋友,寫兩個字就想把爺爺留下,是不是想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