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愛,就越害怕失去,越想占為己有。他當年的心態,她算是徹底體會到了。
“可是後來我們有孩子了,我們結婚……”慕遙揚唇,是真的從內心在欣喜,“我們即將迎來這個小生命,擁有完整的三口之家。黎北辰,我真的很高興……誰也不能再分開我們了。”
這是一種勝於愛情的“捆綁”。
他們是夫妻,他們也是家人,有了這個孩子,他們就是無法分割的三口之家,誰也離不開誰!
說她幼稚也好,說她想法簡單也罷,反正……她就是這麼想的!
“幼稚。”黎北辰果然如此評價她,卻忍不住俯下身來,在她的額頭重重地吻下去,“……早已沒有什麼能分開我們。”
天亮的時候,慕遙被推進了產房。
等待的那兩個小時,讓黎北辰切切實實地感受了一回,什麼叫真正的煎熬。
終於——
“恭喜黎總!”醫生從產房出來,她的嗓音對黎北辰來說宛如天籟,“是位千金,母女平安。”
他終於見到了她們。
新出生的小家夥臉蛋紅紅的,依偎在慕遙身旁,睡得正香。慕遙疲憊過度,被推回病房以後,便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隻是手還下意識地摟著孩子,一副保護的姿態。
黎北辰微笑。
他放柔了動作偷親了她一下,然後去看孩子。小家夥的手很小,攥成嫩白的一團,他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小手便自動展開,緊緊地纏上了他的食指……
他任由孩子握著,另一手默默地握住了慕遙的手。
沉默無言。
但他已擁有了整個世界。
“桑榆,今天你男朋友怎麼不來接你?”
畫室裏,喬桑榆正在專心作圖,同學臨走之前,好奇地多問了一句。
“周末嘛,跑去踢球了。”喬桑榆沒有抬頭,專注著畫紙,回答得心不在焉,“他下周有個友誼賽,得抓緊時間練習……”蔣旭揚就是這麼跟她說的。
“踢球?”同學卻是一怔,已走到了門口又折返回來,伸手扳正喬桑榆的腦袋,“大畫家,你長點心吧!外麵下雨啊,操場上連隻鳥都沒有,踢什麼球?不會是背著你約會去了吧?”
“他哪敢?叫他去他都不敢!”喬桑榆哈哈大笑,對蔣旭揚有十足的信心,“估計是回家給我拿傘了。”
“切!你們老夫老妻的真沒意思!”同學悻悻地鬆手轉身,“那我走了,你慢慢等吧!”
“嗯,拜拜!”
她在畫室又坐了一個小時,把構圖全部改完,才注意到外麵的天色——現在還下著中雨,學校的水泥地上已淌了不少的積水,操場上更是空無一人……
蔣旭揚還沒有來。
喬桑榆也不想讓他奔波,自己收拾了東西下樓,在門口買了把一次性的雨傘。蔣旭揚在校外租了房子,就在她回家的必經之路上,她順道回去跟他說一聲就行。
於是,她順道過去,順便買了煎餃和米線,把他的晚餐都準備齊了。
沒人應門。
外麵的雨聲很大,她估計他聽不見,於是翻找出他很久以前給的鑰匙,直接開門走了進去。
喬桑榆的腦袋一片空白。
她像是瞬間全身都是力氣,又像是瞬間喪失了所有的力氣。
“啪!”
手中的米線筆直墜在地上,發出不小的撞擊音……這是她唯一能發出的聲音。
時隔多年。
喬桑榆站在窗口,看著外麵淅淅瀝瀝的小雨發呆。
其實關於當年“捉奸”的感受,她已經不記得了,就記得米線的湯濺到她腳上……還挺燙的!其實這件事對她的影響也不算大,隻是以後少了個男朋友,再也不吃煎餃和米線,討厭上了粉紅色……
也就這樣而已。
喬桑榆歎了口氣,自嘲地笑笑,將思緒從回憶中抽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