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謝謝你的不追究。”喬桑榆回答得鄭重,兩句話出口,自己卻忍不住笑出了聲。她終於回頭,從飄窗上跳下來,“蔣旭揚,我們之間不是追究不追究的問題,是信任的問題!”
“你不信我第一次,就會不信我第二次!”她走近他,目光直視他的眼底,坦誠得叫他心驚,“蔣旭揚,我們回不去了。”
“我可以信……”
“那你信我什麼?”她反問,“我家發生了凶案,你信嗎?那次我是被人帶走的,你信嗎?我根本沒有在外麵胡來,你又信嗎?……”她快速地丟出一連串的問題,對喬桑榆來說,她說的都是真相。
但蔣旭揚分辨不清……對他來說,這一連串的反問,都一組真真假假的組合問句,他不知道該信哪個?又不該信哪個?她後麵的幾句他想信,但是前麵的命案,他真的不信……
而他這半刻的遲疑,在喬桑榆看來已沒有回旋的餘地。
“滾!”她指向門口,“滾出去!”
今晚的她,在被祁漠“背叛”之後,完全變成了一隻刺蝟。她的軟弱和懇求都用在了祁漠身前,結果失敗,於是對別人,她就像刺蝟……見一個紮一個!
飛機上。
祁漠靠著椅背閉目養神,卻始終難以入眠。他睡不著。也許是因為脖子被她撓到又被她咬到,即使現在塗了藥,那火辣辣地隱隱作痛的感覺,嚴重影響了他的睡眠。
咬脖子真的挺疼的!
下回要好好跟她提一提。
後艙中傳出細小的聲音,他便覺得一陣煩躁,忍不住拉下了眼罩,直接起身走過去。是下屬正在打牌。看到祁漠過來,他們連忙起身,把牌也收了起來。
他們也就打牌,的確沒發出什麼大的聲音。
“別太吵。”祁漠眉頭緊了又緊,最後卻隻是淡淡地憋出這三個字,然後又轉身回去。
留下的幾個下屬麵麵相覷。
別太吵?
沒吵啊……
之前喬小姐在飛機上的時候,他們晚上也是這樣打牌的,祁少就沒嫌他們吵啊!而且那時候,喬小姐一個人的動靜,就比他們一桌人的大呀……
“祁少。”有下屬倒了水過去,不忘請示,“A市的地已經到手了,馬上準備貨運物流通道嗎?”畢竟黑市的物流能力還在,他們的發展,必須靠那邊的帶動。
祁漠卻不急。
“得先投建福利院,那邊地方大,建個地方沒問題。派人找A市靠譜點的開發商,另外回G市以後馬上接洽幾個搞慈善的,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啊?”聽完祁漠的命令,下屬委實一愣。
這還真要做起慈善的事來了?
本末倒置了啊!
“好。”畢竟是祁少的主意,他們不好違拗,點了點頭,順勢安排時間,“那一會兒到G市以後,您先休息,我們幫您安排一下,下午的時候,去見一見天翼慈善基金的……”
“太晚了。”下屬的話還未說完,便被祁漠快速打斷。他蹙著眉頭,麵色明顯不滿,“明天一早就要見。”
“這麼急?”下屬詫異了一下。
可是人家慈善家不一定那麼早起床的啊……
“嗯。”祁漠應聲,點了點頭,依舊是理所當然的態度。下屬答應了正要走,聽到他似是自言自語地低喃……
“要不然真以為不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