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公平!
喬桑榆在夢裏悶得難受,急得想哭。她竭力地掙紮了一下,忽然從噩夢中驚醒。
眼前是熟悉又陌生的病房,她的記憶回籠,不由鬆了口氣,原來隻是一場夢。她低喘著,忍不住垂眸看向胸口,尋找著憋悶之源……是一條胳膊。
怪不得,被他壓著,她在夢裏才憋悶得喘不過氣來。
她的大腦瞬時一片空白。
祁漠,怎麼會睡在這裏?而且睡成這個樣子?
“砰……砰……砰……”
一聲又一聲,是她逐漸清晰的心跳音。
她沒有細想此時這究竟算什麼感覺,隻是忍不住想伸手碰碰他,可是,手上卻又沒什麼力氣。他的唇離她越來越近,幾乎就要貼上,可是他明明沒有動,也沒有湊上來……
喬桑榆就這樣聆聽著自己的心跳,控製不了自己的行為。
終於,在某個瞬間……
他豁然睜開雙眼。
也許是感覺到了她長時間的注視,也許是感覺到了她醒來,祁漠睜眼,眼中帶著濃烈的困意。但他的雙眸也隻是混沌了一秒,便迅速恢複了清明。
“怎麼了?”看著近在咫尺的她,祁漠問得自然又坦然。
喬桑榆完全僵住了。
她像是要做錯事,卻被抓現行的孩子,“你……壓到我了!”
祁漠一愣,這才注意到了攬她的那條胳膊。
原來是因為這個。
怪不得剛剛死盯著他……
“哦……”喬桑榆悶悶地答,但是想到剛剛自己的行為,又忍不住漲紅了臉。
他隻是借了上來睡一會兒,她怎麼會……又怎麼能……
雖然未遂。
她怎麼會變成那種人了!她也不是那種人啊!
喬桑榆正在胡思亂想之際,祁漠已起身站了起來,他撐著床麵俯身,很自然地把手掌貼上她的額頭,探了探她的溫度,蹙眉喃喃自語:“是不是發燒了?臉色不正常。”
臉很紅。
況且醫生說過,盡管手術順利,但術後發燒依舊可能。
他伸手想碰呼叫器,讓醫生過來看看她,但是喬桑榆也不知是哪來的力氣,在此時突然出手,一下子就用力把他的手打了下去。她急得說話都有些磕巴:“發……發什麼燒!祁漠,你隨隨便便爬上別人的床,就不會臉紅的嗎?”
她完全,一副惡人先告狀的姿態。
祁漠卻是麵色坦然,聞言不由失笑。他搖了搖頭,眉宇間盡是戲謔,淡淡地出聲:“你是病人。一個剛做完手術的病人,你是想我對你怎樣?”
她未免想得太多。
而喬桑榆經他這麼一“提醒”,臉色越發扭曲尷尬:她一個才做完手術的病人,剛是想對他怎樣?
外麵的天色轉黑,祁漠正坐在椅子上吃東西。吃很新鮮的桃子。
G市的桃子剛上市,個大,汁多,外表也好看。祁漠不知從哪裏買了一袋,又帶了個水果刀進來,氣定神閑地坐在旁邊削桃皮,專注著沒有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