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也瞬間變了臉色。
謀殺,可是不小的指控,是大事。
“通知法醫和刑偵科的人,案子有疑點。”警員收了她的證物,快速地打電話部署安排,然後又轉向喬桑榆,“喬小姐?”
喬桑榆含淚點了點頭。
她用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持著冷靜!她願意提供更多證據,也願意留下處理小井的後事,她想多為小井做一點事,多陪她一會兒……
但是,警員卻換上了冷峻的臉色:“既然她的鑰匙在你這裏,那麼請問,喬小姐,你昨天晚上去了哪裏?又做了什麼?有沒有時間證人?”他朝外麵做了個“請”的姿勢,如實告知:“喬小姐,請配合我們的調查,去一趟警局。恕我直言,如果案子真的有疑點……你是第一犯罪嫌疑人。”
另一邊。
一輛白色的麵包車在小道上飛馳,車速極快,車身顛簸。終於在拐上某條國道時,這輛麵包車停下,然後從車上拽下一個頭套著黑布袋的人,一路拖到某個年輕男人的身邊。
他的嘴似被堵住了,身體蹭了一地的灰,滿身狼狽,透過布袋發出“嗚嗚”的凶狠嗚咽。
“看來蔣平濤綁你的時候,沒那麼粗魯。”祁漠輕嗤,稍稍彎腰,一下子揭了他頭上的黑袋子。
光線突然轉為強烈,蔣旭揚反射性地眯眼,伸手用掌去擋,隻能模模糊糊地看清祁漠的影像。他震了一瞬,又盯著看個仔細,錯愕而出:“是你?”
他和祁漠,是見過的。
“恩,是我。”祁漠站直了身體,瀟灑地把黑袋子往旁邊一甩,然後示意下屬,“鬆綁。”
隨行的兩個下屬立馬過去,動作麻利地解開了蔣旭揚身上的繩索。
蔣旭揚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還是有些反應不過來:“你救我出來的?為什麼?”他和祁漠的關係,算不上有任何私交,公事就更說不上了。他沒有救他的理由。
祁漠正在玩一把軍刀,手指快速又精準地操控著刀刃甩來甩去,冰冷的刃折射出帶著寒意的光。
聽到蔣旭揚的提問,他的動作一頓。
然後,他不由笑了。
“救你?”甩刀的動作停下,他倚著旁邊的車身,閑閑反問,“你就這麼確定,我拉你出來,不是找個沒人的地方槍斃你?”
說話的同時,他抬手示意他看向四周。
這裏算是A市的遠郊,周圍荒無人煙,也不像是有人會經過……如果真的開槍之類的話,就算報了警,警察一時半會兒也趕不過來的!聽到祁漠這麼說,蔣旭揚的臉色不由慘白了幾分。
“我爸把我交給你的?”他停頓了數秒,喃喃而出,心如死灰。
他能猜到。
畢竟,剛剛那兩個人衝入囚禁他的地方,綁住了套上黑袋子就走,一路上都沒有遇到什麼阻撓,就連傭人的尖叫聲音都沒有……顯然,他被帶出去,父親是知道的,而且是默認的。
他苦笑著點了點頭,索性閉上眼睛:“你殺吧。”
他和父親,早就走到了兩條截然相反的路上。
可是預想中的槍聲並未響起。
蔣旭揚再度睜眼,麵前正好寒光一閃,是祁漠把那把軍刀丟過來。他反射性地伸手一接,正好握住了那微涼的刀身。
“留著路上防身吧。”祁漠抬手指了指前路,“你從這邊往前走,估計五個小時後,你能到H市的機場,那邊有人等你,你隨便選個地方去國外,不用告訴我。”
蔣旭揚沒反應過來:“為什麼?”
“我和你父親達成了某種共識,簡單來說,讓你做……人質。”相當於古代的質子,一個相當老土的辦法。祁漠無奈地攤了攤手,“可惜,我留著你沒什麼用,也沒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