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有時候,善良,等同於危險。
“這樣?”祁漠耐心地聽完,老實說,心裏有些冤。
她真把他當黑·社·會了?
他想反駁解釋,但偏偏她的指控又都沒有錯,隻能說……她看到的比較片麵。因為他認真做事的時候,好像都沒帶著她,她不知道也是正常。祁漠無奈,心裏卻又不禁升騰起某種感動……
“既然我是這麼可怕的一個人,你也敢和我談戀愛?”他好笑又好氣地擁住她,湊在她耳畔輕問。
喬桑榆無措地低了頭。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從喜歡祁漠的那一刻起,她的整個世界就都跟著亂了!
“……我哥不同意。”她憋了半天,也才說出這句話,似對他所有疑問的一個解釋。
他們兩人之間有逾越不過的鴻溝。
喬桑榆淡淡地想,心中的落寞更甚,正想離開出去透透氣,祁漠卻突然在她耳畔開口:“……隻有軍火,沒有其他的。”
“?”她沒明白。
“隻有軍火,而且我已經放手了。沒有其他的。”他重複,安撫地衝她勾了勾唇角,目光認真,聲音鄭重,“你在網上看到我是什麼樣,我以後就是什麼樣。”他會把那個光鮮的祁漠,變為現實。
“那……”她有些不敢相信,欣喜之餘,卻又不免擔心。
“不會有危險。”祁漠打斷她回答,“我不是為你改變了自己,而是我自己……想安定下來了。”
他的野心,都變成了她。
僅此而已。
“不過,”他的話鋒一轉,“你似乎對我心存愧疚,誰讓你這麼想的?”
他的鹽水掛完就能出院。
祁漠堅決要求喬桑榆去幫他辦出院手續、拿出院帶藥、以及問醫生注意事項……都是一些很瑣碎的事情,跑腿的細節工作。他給的理由也很簡單:他的下屬都是男的,辦事不細心。
喬桑榆想想也是,養傷的事情馬虎不得,於是親自樓上樓下的跑。
她帶了帽子,也幸好醫院人多又雜,沒人認出她來。
在一樓拿了出院帶藥出來,喬桑榆一眼就看到了剛從電梯出來的元朗。他的麵色很凝重,看起來顯然在生氣。
“喂!”喬桑榆想了想,還是追上去叫他,“你去哪兒?”
不一會兒一起走嗎?
她連車停在哪裏都不知道……
“祁少放了我幾天假。”他瞥她一眼,抖了抖撈在臂彎中的外套,神色淡淡,“我出去幾天。”
說完,他便錯身走向大門。
喬桑榆望著他頹然地背影,停頓了一會兒,在他走到門口時,終於忍不住追上去:“元朗!你等一等。”她截住他,把手上塑料袋裏的藥塞給他,“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來。”
她果然回來得很快。
十分鍾後,喬桑榆又急匆匆地跑回來,手上拿著一束花,黃白相間,下麵還綁著黑絲帶。
“你幫忙帶過去吧。”她把藥袋子拿了回來,把花束塞到了他手上,氣喘籲籲,“這是……這是我和祁漠的一點心意。”
元朗盯著她,手上拿著吊唁的花,目光陡然有些紅:“你怎麼知道?”
他的確是想去祭奠在爆炸中死亡的兄弟。
“我……”她沒辦法說從他走路的頹喪感,以及之前說的話中推論出來的。喬桑榆支吾了一下,索性指了指樓上,“祁漠跟我說起過……”她想到元朗對自己還有敵意,說到一半又改了口,“他現在行動不便,就讓我買束花,也算是我的心意吧?”
元朗努了努唇。
她在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