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前台經理正要開口甩開她,手掌卻被喬桑榆塞入一疊錢。她懵了一下,當即停住了動作。
“我是他太太。”喬桑榆吸了吸鼻子,一副委屈到泫然欲泣的模樣,“尹梟他已經兩個禮拜沒回家了,他說最近迷高爾夫,可哪有天天泡球場的道理?我就想來查查,他是不是敷衍我,外麵有人了……”
說到一半,她又往前台經理的手裏塞了一把錢:“我不會打擾你們工作,我就想知道他有沒有騙我?我嫁給他三年,他對我越來越冷落了……”如果尹梟今天不在,她看登記表,打聽到他的住處或者聯係方式也好的。
喬桑榆的演技逼真,完全是包辦婚姻後無助的富家太太模樣。
前台經理抓了抓那滿手紙鈔的厚度,不禁有些動搖了。再看一眼喬桑榆的模樣,她想了想此時應該正在休息室喝茶的尹梟,心裏替喬桑榆涼了半載:尹先生哪有天天來哦?一個禮拜最多來四天!八成外麵真是有人了……
真可憐了家裏的老婆!
同為女人,她又同情又氣憤,這種主觀情緒戰勝了她的理智,也影響了她的判斷力,當即向喬桑榆承諾:“你等等,我打印幾張出入記錄給你。”把錢往口袋裏一收,她拉著喬桑榆往裏走,“你去休息室坐坐,我得上樓去打印。”
在經過某個休息室時,她小聲地“噓”了一下,往那扇門示意了一眼:“不過今天尹先生還真在。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他知道你來過的。”
她心裏燃燒著“正義”,完全和喬桑榆站在了統一戰線。
“太謝謝你了……”喬桑榆點點頭,卻是默默記住了這個休息室的位置。
打印的出入記錄很快拿回來。
尹梟信息的那一欄裏,有他的電話和家庭住址,再往下便是他這些天到球場的時間和離開球場的時間,都是電子卡自動感應記錄,精準得很。今天也是如此,他於一個小時前到這裏,還未離開。
喬桑榆邊看邊默默記住。
“你們結婚三年啦?”前台經理倒了杯水給她,好奇地在她對麵坐下,女人的本能打算八卦嘮嗑一場。
喬桑榆倏地一驚,這才發現自己剛看得太專注,一時間竟然忘了偽裝。她連忙點點頭,在一秒鍾內眼眶泛紅,憋出兩行眼淚來,哽咽又崩潰地撐住額頭:“他果然騙了我,他不是每天都來的……”
“誒,你別哭啊!”前台經理手忙腳亂地抽紙巾給她,“說不定隻是工作忙,去了其他地方呢?”
“他的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和口紅印,車裏也有女人的長頭發,我一直都不敢確定……”她越說越哽咽,最後近乎情緒崩潰,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我能不能借你們的休息室安靜一會兒?我這個樣子……沒辦法回家。”
“呃……好。”前台經理隻得站起來,把休息室的空間讓給她,“那你……別想不開啊。”
唉!真可憐!男人有錢就會變壞的,女人多漂亮都沒用!
她一路嘟囔著,個人情緒都參雜在裏麵,以至於經過尹梟所在的休息室時,哼了一句:“渣男!”
她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
原本哭紅的雙眼已恢複一片清明,喬桑榆就站在暗處,默默地目送她離開……
休息室裏煙霧繚繞。
黑商意猶未盡地卷了兩根麻·煙,給尹梟遞了一根:“緬甸帶回來的好東西,你嚐嚐?”
尹梟接過,點燃吸了一口,果然提神醒腦,七竅通達,就連身上打鬥留下的隱痛,也在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掂量了一下微笑:“是好東西。不過這玩意上頭,多抽上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