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
那人當即癱倒了下去。
“把他扔進去一起燒。”祁漠神色淡然。
“祁漠!我殺了你!!!”尹梟終於崩潰,聲嘶力竭地吼出來。
聞言,祁漠的眼中閃過一道冷厲的光。
“好,我等著你。”
說完,他直接切斷了視頻。
現場的氣氛越發顯得凝重,有了剛剛的那個男子做例,誰也不敢輕舉妄動,更別提擅闖離開,隻能紛紛往後縮著,盡量往牆角的方向躲。似乎少被看到一眼,他們的活路便多一分。
沒人再去當出頭鳥。
“那個……”下屬對於地上的屍體犯了難,拽著胳膊往前拖了幾米,停下猶猶豫豫著核實,“真的要扔?”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了?
“混燒屍體”這種事……
屍體已經是死人了,何必再去折騰一個死人?
“扔。”祁漠冷冷地丟出一個字,不容置疑。
下屬猶豫了一下,在對上祁漠眼中的決然時,原本想說的話,也頓時都忍了下去,他隻能慢吞吞地折返回去,然後重新去拖那具新鮮的屍體……他沒辦法反對此時的祁漠!也沒有人敢在此時反抗他。
周圍一片寂靜,隻有那個男人的衣服摩挲著瓷磚的地麵,發出“沙沙”的聲音……
沉重、壓抑。
終於有人的心理承受不住,發出一聲抽泣。
祁漠猛地轉過頭來,這一下的動靜提醒了他:原來這裏還蹲著一群“餘黨”,他都恨不得處之而後快!
而他的視線所及之處,人人自危,個個都是臉色蒼白。剛剛才有所減輕的“死亡威脅”,頓時重新籠罩在了他們頭上——
“我是無辜的!我沒有和尹先生單獨說過話,我隻是拿工資辦事的!是他,他常常更尹先生說話!”有個女人跳出來,為了保命,手指直接指向了旁邊的某個中年男人。他是“度假酒店”人事部的經理。
被指認的人當場起了一身冷汗,連連擺手:“我發誓尹先生從來沒跟我談過私事,我現在連尹先生到底做什麼生意都不知道!天地良心,我就一個領普通工資的!要說有問題……你!你一個前台,每個月拿得可不少啊,你是尹先生的人吧?”
“胡說!”前台漲紅了臉,同樣氣勢洶洶地辯駁。
恐懼和憤怒,原本就是兩種很容易被混淆的情緒。
很快——
這些人對死亡的恐慌,完全轉變成了對彼此的憤怒,局麵嘈雜得差點失控,每個人都在爭相曝對方的黑料,狗咬狗一樣地證明對方比自己肮髒。似乎這樣,自己就能顯得無辜,就應該獲得活下去的權利。
而真正無辜的人,也擠在裏麵嚎啕大哭,大罵著“你們這群畜生”。乍一看,似乎也不那麼無辜了。
“夠了!”祁漠低喝而出,終於拿起了槍,黑色的槍口正對著眼前的這群,“算你們倒黴。”
他已無力再分辨他們的好壞,他們之中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是害死自己母親的幫凶,他們都不配活著。
“吱——!”
車身一個急刹,停在火葬場的門口。
這塊區域晚上空無一人,除了火葬主樓頂部的綠色燈飾,來往的道路上不見絲毫的燈影。一陣夜風吹來,讓剛下車的喬桑榆不由哆嗦了一下,再抬頭看向那冷暗恐怖的房子,身形又是一僵。
大晚上來這種地方,當真是慎得慌。
她搜尋了一圈,在路邊發現了祁漠的車,車裏的燈還亮著,駕駛座的位置上似坐著一個人。喬桑榆連忙跑過去,叩了叩車窗,待看清裏麵的人並不是祁漠時,微微斂眉:“祁漠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