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提還好,一提喬桑榆便不由生氣。
“你才一個班,哥哥有一個連!”相差十倍的人數呢,擺明了是欺負他啊!
“所以他如果輸了,會更丟人……”
“祁漠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喬桑榆氣得想要踹他,可是看到他因為熬夜而黑的眼圈,看到他下巴上那層青色的胡渣,她忍不住伸手摸上去,心疼他,“要是我能幫得上忙就好了……”
祁漠微笑,執起她的手指,低頭親了親。
“祁漠,要不你明天帶我一起走吧?”喬桑榆不放心,“我也能算一個人的!”他的隊伍才十幾個人,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力量啊!
“嗯嗯嗯。”祁漠胡亂地應著,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沒人會把你算一頭豬的。”然後在她出聲反駁之前,他低下頭去,重重地吻住了她……分別了那麼久,好不容易四下無人,他隻想好好吻她。
“……祁漠……”
“乖,明天去終點等我。”他的聲音低沉有力,在她耳邊保證,“我一定會拔了旗過來。”
翌日。
陽光燦爛,整個戰區做完了清理和準備工作,依舊和昨天一樣,荒蕪、安靜。喬天擎帶著人昨晚就走了,不知道隱秘在哪一處?讓人完全看不出來。
祁漠的隊伍是早上出發的。
他穿著迷彩服,帶了一通她看不懂的野戰設備,手裏還拿了一把狙擊槍,精神奕奕。喬桑榆送他到“起點”那邊,幫他理了理衣服,看著他和一個班的人站在一起,莫名地……怦然心動。
她曾出演過一部古裝劇,她作為女主,送身為將軍的男主出征,也是這般豪情不舍……
不是這不是電視。
這是她真正的男人。
他是她的祁漠。
“我走了。”祁漠安撫地笑笑,拍了拍她的背便作勢離開,“你去終點吧。”
“等等!”喬桑榆叫住他,在他走開三步的時候,突然追上去,猛地抱住了他的脖子,“祁漠……”
“什麼?”
“我愛你。”她難以克製的,主動吻了上去。她有什麼理由不愛他?這個為她而戰的男人。
“哇哦!”
“嫂子帥呆了!老大加油啊!”
旁邊的這堆新兵開始起哄,他們來部隊的時間不長,很開朗,也很好相處。有人叫祁漠“老大”,有人叫祁漠“大哥”,喬桑榆便當之無愧地贏得了“嫂子”的稱呼。
哦對了,關於祁漠自己的稱呼和尊敬,是他自己昨天和班裏的人摔跤贏來的……
所以這些人,現在對他心服口服。
“……等我。”我愛你在心中說了一百遍,這是他給她的承諾。
“這裏……還有這裏……哦,這裏應該也是!”終點處的瞭望台上,喬義勇正拿著望遠鏡欣賞喬天擎的布防設置,對於他的安排很是滿意,“不愧是我帶出來的人!一直都不用操心!年底的海陸空大演習,應該不用太操心了……”
“是。”副官點著頭,連連稱是。
“爸。”喬桑榆正好這個時候過來,懶懶地叫了一聲,隨意地往旁邊的土堆圍欄上一坐,“早。”
“不早了,你看你精神萎靡的樣子……”喬義勇搖了搖頭,一邊說著話,倒是一邊把望遠鏡給放下了,“來吧,你也過來看看!”
“我看不懂……”她是軍事白癡。
“你!”喬義勇暗暗蹙眉,連帶著自己也覺得丟人,他揮了揮手,讓副官先行退下,然後才把望遠鏡遞過來,從最簡單地開始解釋,“你隻要看有沒有人冒頭,或者你看哪裏冒白煙,哪裏就‘死’人了。演習的時候,他們身上都帶著白煙的。“
“這個我懂。”喬桑榆嘟噥,接了望遠鏡卻並沒有急著去看,反而轉向喬義勇,“爸爸,你真的很不喜歡祁漠麼?”
突兀的問題,喬義勇被問得一愣。
“如果今天祁漠輸了,即使我們已經領證了,您也不接受他,是嗎?”喬桑榆繼續,問題一個比一個尖銳。
“也不是這麼絕對!我隻是……”喬義勇為難地嘟囔,說到一半,聲音陡然一停,猛地奪過喬桑榆手裏的望遠鏡,看向某個地方,“那裏是什麼?”
喬桑榆同樣望過去——
她的視力很好,雖然比不上望遠鏡,但大概的方位,大概發生什麼事情,她是看得到的。她看到遙遠處,有白煙升起,按照爸爸的說法,是“有人死了”?
是祁漠的人,還是哥哥的人?
“怎麼樣?”喬桑榆緊張地詢問。
“哈哈,那小子八成是走錯了路,把自己的人搞死了!”喬義勇朗聲大笑,一臉的輕蔑,“那裏是湖區,可不在這次的演習範圍內,連路都會走錯,還奪什麼旗?我還以為他真的很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