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有這個打算。”羅逸溫雅的臉龐上始終掛著輕鬆寫意的微笑,瞥了陽弛一眼,道:“不過可惜,竟然被你瞧出了陽弛的破綻。你倒是沒我想象中那般愚蠢。陽弛這個家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啊!”
那陽弛在羅城內似乎地位不低,麵對少城主羅逸的指責竟然不甚在意,絲毫不擔心羅逸會懲戒責罰於他,依舊狂妄輕蔑地斜睨著眾人,似笑非笑。
“在鼠目寸光自以為是的人眼裏,別人都是愚蠢的。”喬靈泠最聽不得別人說慕離烽的不是,反唇冷哼道。
“想必這位便是靈泠姑娘了,”見喬靈泠嬌俏動人,模樣清純,羅逸目光一閃,眼中掠過一抹驚豔,搖頭笑道:“果然是天香般的人物,奈何自甘墮落,與凡夫俗子廝混一處。”
喬靈泠撇嘴悠然道:“我跟誰廝混一處關你屁事!多管閑事,提起最墮落的事情就數今天在此地碰到你了,不知道得多少天沒有胃口!”
刁蠻任性的話語,女流氓一般的語氣,驚得羅逸差點一個趔趄。
慕離烽搖頭苦笑,道:“若是不僅擒住我慕離烽,還能將賀老誅殺,再順手洗劫了水鏡峰的墓府,一箭三雕,那才是最理想的結果,是也不是?”
陽弛冷笑道:“小子猜得不錯,我等確是如此籌謀。原本是計劃趁你們消耗了大量玄力開啟墓府之後的虛弱之時打你們一個措手不及,屆時要誅殺你們便如探囊取物。我等也不必再平白消耗力氣便能輕鬆進入墓府,可以用最小的代價獲取最大的利益,何樂而不為?”
慕離烽點了點頭讚許道:“計劃的確不錯,可圈可點。不過讓你失望了,你的身份被我看穿了。”
“是很可惜啊,”陽弛冷聲狂笑道:“為此我將那蔣鷹嚴刑折磨,好不容易撬出了關於飛葉城的各種情況,包括那林軒烈傷在何處,家眷幾人,城中的那株蛟血樹是枯是茂,便是為了不被你們瞧出破綻。沒想到啊還是功虧一簣,被你寥寥幾句就試探出了端倪。小小年紀竟然如此工於心計,倒真是令陽某刮目相看!”
慕離烽嘿嘿一笑,道:“承蒙誇讚,愧不敢當。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本來你已經打消我的懷疑,最後不過隨口一問罷了。隻能說我慕離烽運氣還算不錯。”
陽弛咧嘴一笑,森然道:“被你看穿了也無妨,結局並不會有所改變。不過是多費些手腳罷了。”
慕離烽心道對方除了那韓江是三轉通玄境之外,羅逸、陽弛修為都在玄海境大成,那鄭衝甚至僅僅處在玄海境小成。而己方除去同為通玄三轉的賀老之外,尚有通玄一轉的季芒段華二人。
羅逸在陰謀敗露之後非但不曾尋機撤離,在明知己方的陣容之後仍舊狂言要將自己擒為人質,若非是其愚蠢,那便必是有所倚仗。一縷危機感襲上心頭,不由暗暗推測對方究竟隱藏著何種手段。
“既然爾等如此自信,今日我賀元極便來討教討教!”賀元極上前一步,那韓江雖然帶給他絲絲危險之感,但他自信拚將起來不會輸他半分。
“不急。”羅逸輕蔑一笑,目光一轉,鎖定在王山濤、耿炎、魏行正三人身上,道:“不知三位是要跟隨慕離烽自取滅亡,還是棄暗投明,回頭是岸?”
王山濤耿炎兩人麵色不停變幻,對視一眼,思緒飛轉,心道:“若是協助慕離烽,自身與羅城之間必然成為敵對,會違背他們父親保持中立的意願。若是袖手旁觀任由慕羅兩方在此交戰,慕離烽一方贏了倒還罷了,萬事皆休,可若是羅逸得勝,當真擒走慕離烽,殺了賀元極,他們回去更為不好交待,與慕城也將成為不死不休的局麵。隻好待會慕離烽一方贏了便按兵不動,若慕離烽當真有性命之憂,再伺機出手不遲。即便到時沒能救下慕離烽,至少兩人施以援手,也讓那慕雲烈無話可說。”
當下計議已定,對慕離烽傳音道:“望慕兄見諒,我城無意與任何一城為敵,此刻不好插手。但慕兄且放寬心,我二人也絕不會坐視慕兄出事。”
當下對著羅逸勉強拱了拱手,皺眉道:“我城無意與羅城為敵,不會插手。”
魏行正本就是個缺心眼,反正慕離烽羅逸二人他一個都瞅不順眼,哈哈笑道:“你們隻管戰便是,誰死了我都替他收屍。”
羅逸輕蔑冷笑道:“還算爾等識時務。”舉起折扇拍在身旁身材壯碩的鄭衝胸膛之上,“你,去稱稱他們的斤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