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破舊的古老寺廟外,悠揚的鍾聲隨著天邊飄起的魚肚白緩緩響起。
“驚醒世間名利客,喚回苦海夢迷人。”
一個僧衣上滿是補丁的小和尚一邊用力的晃動敲鍾木,一邊在心裏低聲的呢喃。
“咚~”
當108下的最後一下敲響,小和尚放開敲鍾木,雙手合十向東方一拜後,便沿著布滿裂縫但卻幹淨異常的山路向寺廟裏的正殿走去。
小和尚不知道為什麼這裏的鍾是安在寺廟之外的,也不想知道,小和尚隻是每天重複著早晚各撞一次鍾的習慣,不論刮風下雨還是大雪封山,都沒有一天中斷過。
所謂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鍾,在小和尚看來,說的其實也不無道理。
推開半掩著的寺門,“嘎吱~嘎吱~”的聲音讓小和尚很怕有一天這扇年久失修的門會突然罷工,“誒~看來又該下山去請人上來修下門了。”小和尚自言自語了一句後,半低著頭走了進去。
路過在風雨和時間的侵蝕下變得破敗不堪的各座大殿後,小和尚來到了稍顯整全的正殿門口,正殿的門沿上方高懸“大雄寶殿”四字。
在這座寺廟裏,除了小和尚麵前的這座正殿和用來居住的兩間偏房可以一用之外,其他的大殿已經全都不能使用了。
“師傅”小和尚踏入正殿,雙手合十,向一個坐在蒲團上的老和尚恭敬的行了一禮。
“了空,過來坐下吧。”老和尚聲音沙啞的回了一句。
老和尚是小和尚的師傅,“了空”是老和尚為小和尚取的法號,這座寺廟裏,一共就隻有老和尚與小和尚“了空”二人。
了空是自小被老和尚從山下撿回來的,所以可以說,了空的一切記憶幾乎都在這個寺廟裏的,這裏的每一片花,每一株草,都在了空的腦子裏印的清清楚楚的。
“是,師傅。”了空又行了一禮後,便恭敬的盤腿坐到了老和尚的正對麵。
“嘟~”老和尚敲了下麵前擺著的木魚,“語默動靜,一切聲色盡是佛事,何處覓佛!不可更頭上安頭,嘴上加嘴,莫生異見。”用仍舊沙啞的聲音慢慢說道。
老和尚已經很老了,自了空有記憶起,老和尚的臉上就已經布滿了皺紋和一塊塊的老人斑,而又隨著歲月的變遷,到現在,老和尚滿嘴的牙已經掉光了,每天隻能喝一些稀的快和水一樣的粥。
而從三天前開始,老和尚已經連稀粥都喝不下了,隻能勉強喝一些了空用山上的各種草藥熬出的藥水。
了空記得,也是三天前,老和尚突然和自己說過,他已經活了125年了。
125年,是多麼讓人驚訝的一個數字啊!要知道,山下那些村民能活到的平均年齡,也不過就50歲罷了。
125歲,已經不能算是正常的人了,嗯~如果用那些村民的話來說,就是仙人。
而老和尚能活這麼長的歲數,自然也是有原因的,老和尚有一門神奇的吐納功法,隻要堅持每天都修練吐納,就能起到強生健體、延年益壽的功效。
不過,就算是在神奇的吐納功法,也改變不了生老病死這一最基本的自然規律,了空甚至能猜測到,老和尚的坐化之日,也許就在這幾天了。
而作為老和尚目前唯一的弟子,了空打小了就開始修煉那門吐納功法了,在加上了空一直在老和尚的指導下修行體術,因此比起其他的同齡人來,了空不僅身體素質要好出一大截,更能以一當十,隻要了空全力出手,等閑十幾個狀漢近不了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