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奴婢給您送換洗的衣服來了。”忘塵閉著雙眼,在熱水中仰躺了很長時間,直到屋外傳來一道女子的聲音後,忘塵才慢慢睜開了雙眼。
“放在門口就行了。”忘塵語氣平淡的回了一句後,便又重新閉上了雙眼。
“是,大人。”屋外的侍女恭敬的應了聲後,便在門口放下衣服,然後輕步離開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天空慢慢昏暗了下來,就在太陽徹底沉到地平線以下後,賈戊輕輕敲響了忘塵所處地方的屋門:“忘塵小兄弟,宴會就要開始了。”此時的賈戊,臉上布滿了笑容,絲毫不見任何的悲痛之色,天知道賈戊是如何將他心中的那份傷痛給隱藏下去的。
“稍等片刻。”忘塵聽見聲音後,一邊回話,一邊睜開了眼睛,用手摸了摸邊上放著的髒亂不堪的舊衣服,忘塵手指一動,房屋的門自動打開,放在門口的衣服自動飛了進來。
那些髒亂不堪的舊衣服,是瀚海宗下發給忘塵的弟子服飾,盡管瀚海宗的弟子服飾用料再好,但隨著與忘塵一起經曆了這麼多,這些弟子服飾也沒能禁得住歲月的侵蝕。
用靈力蒸幹身上的水滴,穿好賈家準備的衣服,將這些髒亂不堪的舊衣服收進儲物袋後,忘塵推開屋門,走了出去。
“忘塵小兄弟,這邊請。”忘塵走到屋外後,賈戊立馬滿臉笑意的朝忘塵說道。
“嗯。”忘塵點了點頭後,便隨著賈戊走到了舉辦宴會的大堂內,然後和賈戊一起坐到了主位上。
“忘塵小兄弟,小老兒敬你一杯。”賈戊端起一個酒杯,站起來與忘塵虛碰了下杯後,便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多謝。”忘塵應了聲後,便也端起放在自己身側的酒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飲完之後,忘塵意猶未盡的又給自己倒上了一杯,然後一口喝了下去。比起其他的東西,忘塵更喜歡灼人喉嚨的烈酒。
“哈哈,看來忘塵小兄弟很喜歡此‘妒捎酒’啊。”賈戊見狀,大笑了一聲之後,立馬朝邊上候著的一個下人吩咐道,“快去多拿些妒捎酒來。”
“是,家主。”下人應了聲後,便快步離開了,不久之後,便有幾個下人將兩大壇子妒捎酒抬到了忘塵的身前。
“忘塵小兄弟,如果這兩壇子不夠的話,盡管朝下人吩咐便是了。”賈戊笑著朝忘塵說了一句後,便向那幾個抬來妒捎酒的下人吩咐道,“還不趕緊打開來,給忘塵小兄弟滿上。”
“是,家主。”下人恭敬的應了聲後,便輕輕的打開封住酒壇口的黃泥和油紙,然後用一柄專門用來打酒的長酒勺,從酒壇裏打出了滿滿一勺妒捎酒,並小心翼翼的將之添到了忘塵身側的酒杯中。
忘塵見狀,從一旁扯過一隻烤的外焦裏嫩的烤雞後,便不再言語,自顧自一口酒一口肉的吃了起來,賈戊見狀,笑了笑後,沒有說什麼,也是低頭慢慢品起了酒來。
反而是在大堂的下座,有一個中年女子與中年男子一直在說些,最後,中年男子似乎拗不過中年女子,猶豫了片刻後,與中年女子一起起身,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忘塵身前。
“仙師大人,我...我們的尋兒,近來可好。”中年男子與中年女子一起向忘塵行了一禮後,恭敬的說道。
忘塵聞言,停下嘴中的動作,抬起頭來看了這兩人一眼,這兩人的身上都散發出一股與賈尋相同的文弱之氣,而且看麵相,也與賈尋有七八分像,所以,忘塵很容易就能猜到,這兩人應該就是賈尋的父母。
“芯兒,生兒,你們倆胡鬧什麼,趕緊下去。”忘塵還沒說完,賈戊便狠狠瞪了兩人一眼,嗬斥道。
“父親,尋兒已經出去了很長一段時間了,我們...”中年男子聞言,猶豫了一下後,一咬牙說道。
“嘭~”但是,中年男子還沒說完,賈戊便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滿臉怒氣的站了起來:“賈生,你這是要忤逆為父的話嗎!”
“父親~”賈生聞言,立馬與中年女子‘林芯’一起跪倒了下來。
“家主息怒。”其他的賈家眾人見狀,也立馬紛紛站起來,朝賈戊說道。
“平常優容寡斷,做事不顧大體,這就是為什麼你永遠都繼承不了我這個家主之位的原因。”賈戊氣衝衝的說道。
賈生是賈戊唯一的兒子,本來下一任的家主,應該是由賈生來繼承的,但是,賈戊試探了數次之後,都發現賈生難當大任,所以賈戊隻能轉而求其次,讓出身於賈家旁係,但卻頗受賈戊賞識的賈科,來當家主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