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希,今日可有你的節目?”
被喚彤希的人隨之起身,頎俊的身姿隻比身前的金貴之人矮了半個頭,一頭茶色流瀑隨性披散於身後,深豔的眸子挑著一分介乎兩性之間的神秘瑰麗。
“王爺難得一來,偏巧今日未排我的節目。如果王爺想看,我現去安排。”
“不用了。吩咐下去,不要讓人再接近那棟樓。”
彤希起身看了一眼,即退身下了樓。
僅此一刻時間,樓下的詩畫薈舉已經拉開堂鑼,掀鼓而啟。
題詩比畫,香墨飛彩,妖嬈的舞伶歌姬娛興其間,才子們為博佳人一笑,自然傾盡腹中墨水,好不熱鬧。
但瞧了半天的子霏,開始後悔。
她的主要興趣是繪畫,可偏偏一經剛才的事,梓煬便不準她下樓,隻有遠遠地瞧著。就是距離不遠,可她……偏偏在三年無人約束的繪畫生活中,成了近視眼。
歎,歎,歎。
“梓煬,你叫人家這麼遠,怎麼賞畫啊?”
“沒關係,待他們賞完了,我叫人全部拿上來,你慢慢品味。這會兒,先聽聽他們的詩詞歌賦也好熏陶熏陶你的靈感。”他彈了她腦門一計,杏眸中閃過一抹揶揄。
“唉,你知道人家不善詩詞的。”
“唉,現在你知道其實詩畫薈也不過如此了!”
她突然轉臉嬌笑一聲,“哼,你別想哄我立刻回去。我覺得,”目光轉向樓下,被鮮花翠紗環飾的高台,一個長袖舞者正展臂飛身,場下叫好聲不斷,“這裏的美人兒,也很值得一賞。”
遂倚了上去,拿著小手指,壞壞地在人家胸口亂畫圈。
“梓煬乖乖,叫幾個美人兒上來玩玩吧!”
砰咚一聲,額頭又給敲了一記,麵紗被扯掉。
“子霏,”俊臉近乎咫尺,灼熱的氣息全噴在了她臉上,表情一等一的嚴肅,“不要玩火。”
“梓……梓煬……”壓力……好大。
驚愕的小臉倏地緋豔一片,半掛的身子微微一動,便覺著小屁股下正有某物興奮地帖動。想退開身子,為時已晚。腰後的手掌熱力四射,轉而用力將她整個壓進了懷裏,嵌得更深。
“啊,放開人家。色狼!”她仰後身子,伸手將俊臉上的火熱眸子捂住。“你欺負人!人家還這麼小。”
“嗬嗬嗬,子霏還記得自己小麼。那你剛才在做什麼?”
他鬆開了手,扒下壓在眼上的小手。容色又恢複了一慣的溫柔和煦。
她故做無知,眼神卻飄忽不定,“剛才,剛才我有做什麼嗎?人家明明什麼都沒做呢!”
“你這小妖精……”
他伸手撈回頑劣的小腦袋,俯臉直接壓上那張狡辯的唇兒,玉齒相扣,唇舌相纏,紊亂的呼吸聲滑落了相纏的綿綿青絲。
他的手五指扣上她的小手,牽引著放到了自己胸口。
相嵌的身體中,砰動一雙相合的靈魂。
他在她唇邊輕輕吟出那三個字,柔情繾綣,分分不夠,亦從不吝惜胸中悸動愛意,一遍又一遍,要將那三個字深深刻在她靈魂的心板上。
“三年了,怎麼我覺得我的子霏,還是不夠大呢?”
“宮裏秀女很多都是十三四歲進宮的嘛!也沒見你老爸嫌她們小了。”
他低低笑起來,她突覺胸口有異,低頭一看,原來他的另一隻瓜子正穩穩地覆在她左胸脯上。
一股心火,倏地竄上腦門,捂熱了她的整顆腦袋。
她用力扒下那隻惡劣的大手,抱著襟口,直往後退到了雕欄玉柱上。
“你……你你你,你這個色狼,你……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子的啊?天哪,到底是誰汙染了你純潔的思想?”腦子迅速轉動著,一下跳出個人影來。
“子霏,你別亂想,我隻是……”
“好哇!我知道了,是呂非那個二百五,對不對?肯定是他,我就瞧他不是純正的好苗子。長得一副斯文有理的模樣,內裏全是稻草啊!可惡!以後你不準與他為伍……不不不,不對……”
梓煬大笑起來,上前把子霏捉了回來,錮在懷中。
“丫頭,你這腦袋裏到底裝的是什麼?什麼二百五,什麼好苗子?”
“我腦袋裏裝的是什麼,當然是腦水加幾千萬根血管咯!”
“腦水,血管?那是什麼?”
“唉呀,仙子說的話,你們俗人當然不懂咯。你就左耳進,右耳出吧。”
他揪揪她的鼻頭,杏眸中傾出一絲無奈和迷惑,“難怪四哥會不高興,你那些奇說異詞,很容易讓人產生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