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袍男子本來不削一顧的神色,立即發生了變化,那惡獸裹挾著森森鬼氣,帶起一股獵獵作響的陰風,那一步步踢踏地的聲響,還有那嗚嗚的低吼,完全都如真實的惡獸一般無二,就在惡獸高高躍起,距離此人還有不到一丈的時候,青袍男子最終還是沒忍住,出手了。
像青袍男子遇到的這種情形,法陣之內的其他修士也都同時遭遇了,能忍住不出手的,卻隻有寥寥幾人而已,絕大多數的修士,還是沒有抵住內心的恐懼,紛紛出手。
一時間,幻陣之內殺聲四起,血雨飄飛,各種法術、法器漫天飛舞,各種慘叫聲混雜在一起,那是此起彼伏。
修為到了十層以上,其功法神通自然不弱,出手快如閃電,法術是彈指便來,不到五十丈的法陣之內,此時就如修羅道場一般,慘不忍睹,讓人觸目驚心。
短短半柱香不到的工夫,法陣內的百餘名修士,就有一半慘死,而更為慘烈的廝殺,還在繼續的上演。
法陣之內的一個角落旁,白斬身上捆縛的銀光鐵鏈早已不見,正與宇文中陽負手而立,表情森然。
麵前一道半透明的屏障,如同一麵鏡子般佇立在二人的麵前,無論何種法術與法器,都無法擊破這道屏障。
屏障之內,透過這道半透明的屏障,白斬可以清晰的看到法陣之內所發生的一切,見到百餘名修士催動著法術、法器互相的廝殺,饒是他心智過人,早已見慣了血腥的場麵,這一刻的他,內心也有些動容了。
宇文中陽似看出了白斬的心思,嘴角微微一揚,道:“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想要取你的性命,白兄若對他們心生憐憫,就是對自己殘忍。”
此刻的宇文眼神中,滿是蕭殺之意,其心性之冷酷,還在白斬之上。
白斬並非是那種冷酷無情之人,但也絕非是那種心慈手軟之輩,在他的心中自有一把衡量的尺度,若他是在法陣之中與對方廝殺,他絕不會心生一絲動容的念想,隻是作為一名‘傍觀者’,他還是有些不適應罷了。
不過白斬沒有做任何的解釋,而是靜靜的等待這場廝殺的結束。
黃超、汪雨風,兩位神通法術了得,曾經高高在上的盟主,卻因為身負重傷,竟慘死在了伏龍山中根本排不上名號的,兩名修士手中。
這對他們二人來說,不失為一個極大的諷刺。
而一些名聲赫赫的修士,也有不少死在實力遠不如自己的修士手中,更有一些修士運氣簡直差到了極點,數名修士施展出的法術,竟同時落在了一人的身上,讓其根本避無可避,擋無可擋,死的是不明不白。
這樣的悲劇在法陣之中是時有發生,任你神通如何不凡,也是雙拳難敵四手,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這法陣的緣故。
白斬在見到這法陣的真正威力後,心中是一陣的膽寒,逐想起了當時風無痕等人被困在法陣中的情景,若不是宇文中陽當時為尋求與自己合作,手下留了情麵,他恐怕連給眾人收屍的機會都不會有了。
“宇文兄,這法陣是什麼名堂,竟能讓他們自相殘殺?”
閑來無事,白斬饒有興趣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