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惡人?何又為善人?
難道說殺人如麻,手段殘忍就是惡人?又難道說連螞蟻都未殺過,救人於水火的就是善人?
是惡,是善,不在他人的口中,而在自己的心中。
白斬從沒覺得自己做過善事就是善人,也不覺得自己手段殘忍就是惡人,凡事隻憑本心,這便是他的道心了!
鄭奉當聽到白斬要擰斷其雙臂,交給那些連螻蟻都不如田奴時,其腦中就如同響起了一聲炸雷,陣陣嗡鳴。
抬起頭在看到那近在咫尺的腥紅雙目,獰笑的臉龐時,他所感受到的是絕望的恐懼,仿佛在他麵前的,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凶殘的厲鬼!
鄭奉在第一次見到天閑散人猙獰的麵孔時,他感受到的是內心的恐懼,而在白斬的麵前,那是一種發自骨子裏,發自靈魂深處的恐懼,二者之間天差地別,這種感覺無法言明,隻能感受。
在這一刻,鄭奉崩潰了,他是徹底的崩潰了,他寧可背叛天閑散人,寧可遭到血契帶來的反噬,他也不想再麵對白斬的麵孔了。
“求求你給我個痛快,我將所有知道的都告訴你,所有的都告訴你!”鄭奉雙目圓睜,聲音顫抖的懇求道。
“如何打開這道法陣的通道?”
如死神般的聲音響徹鄭奉靈魂的深處,鄭奉沒有絲毫遲疑的道出了他所知道的一切。
‘噗通’一聲,鄭奉的屍體落倒在的地上,濺起一層黃蒙蒙的塵土,身死時,其麵孔依然保持著那副驚恐萬分的模樣。
白斬連看都沒看其一眼,而是在鄭奉的儲物袋中翻找著什麼。
宇文中陽在感受到白斬剛才所散發出來的氣場時,心口竟不自覺的狂跳起來,臉色是一片的慘白,內心似被這種令人絕望的氣場所侵染,竟生出了一種莫名的絕望來。
當初他在鬼窟中陷入絕境時就是現在的這種感受,而就在剛才,他竟然再次了經曆了一遍,這讓他感到無比的驚懼!
此刻再看向白斬時,他的內心深處還是能夠感受到絲絲的不安,毫不誇張的說,就是沒有那一紙契約的束縛,宇文中陽也絕不會做出背信棄義的事情來。
白斬在認真的翻找著鄭奉所說的那半截令牌,並沒有注意到宇文中陽一旁的宇文中陽,當他找到那枚令牌再看向宇文中陽時,宇文中陽已經神色如常了。
“一般的手段恐怕還真撬不開他這張嘴。”白斬一臉淡然的說道。
宇文中陽表情十分不自然的幹笑兩聲,並沒有接話。
據鄭奉所述,打開第三層陣法通道的令牌被分為了兩截,而另一截,則在一名叫做‘嬌淫花’女修身上,兩截令牌合二為一,才能開啟通道。
事不宜遲,白斬二人當即禦器而起,不多時,便來到了溪穀邊緣一處不起眼雜草叢中,根據鄭奉的指引,嬌淫花的地下洞府就在這處雜草叢的槐樹之下。
放眼望去一片雜草,唯有那顆大腿粗的槐樹極為顯眼,一目了然。
白斬放開神識仔細的搜索了一遍那顆槐樹,果然在樹幹內發現了一處手動的木質機關把手,白斬伸手將那把手向下一拉,一陣輕微的機括響動聲後,其麵前現出了一條半丈見方的向下階梯通道。
“嗬嗬,真是好心機,此處一絲的法力波動都沒有,若是盲目的找下去,怕是找個三五年也發現不了此中的名堂。”
白斬見到此女的洞府竟是凡人所用的機括裝置,不禁哂笑一聲,神情很是無奈。
“這還多虧了白兄的手段高明,否則鄭奉不說,想找到此女還真得下一番苦功不可。”宇文中陽陰陽怪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