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9年11月下旬
這樣的氣才叫做寒冷,真正的寒冷。
就算是徐州這樣的中原腹地也難免被寒冷所籠罩,已經凋零到隻剩下骨架的草木更加凸顯了這個季節的冷漠。
“宣高,吩咐下去吧,給這裏村莊輛車糧草,好讓他們能夠過冬。”
“諾。”
臧霸有些欲言又止,但是高雲的眼光卻越發的堅定。
扶著呂玲綺下馬,與其一同走到一破屋裏頭,裏麵隻有一個孩童,他隻穿著單衣,身子顯得很單薄,四麵灌風的情況之下,他隻能選擇蜷縮著身子,好讓自己暖和一些。
“給,吃吧。”
高雲從布袋之中摸出了一個饅頭,遞到了孩童麵前,孩童隻是抬頭,看著高雲沒有動作也沒有話語。
那種眼神是孤寂,是懷疑,是倔強,也是一種對生命的渴望。
“吃吧,不收錢的。”
呂玲綺明顯更懂世道,她知道孩童最怕的就是高雲會要的他錢財,現在家徒四壁的他還能拿什麼去支付著這個“昂貴”的饅頭?
聽了呂玲綺的話,孩童立馬跳了起來,如同餓虎撲食一般奪過了高雲手中的饅頭,狠狠啃咬起來。
高雲看著孩童的樣子搖了搖頭,他知道這隻是此時漢朝千千萬萬饑民中一個,像這樣的村莊他一路上已經接濟了不下於十座!
鐵甲高雲早已經不穿,身上穿的都是厚厚的棉襖,不知道是因為氣寒冷還是景象膈應人,他情不自禁的拉了拉衣領,將半個腦袋藏在袍子之中,似乎想要逃避。
“給他一件棉襖,一把武器,一些錢財。”
冷冰冰的話吩咐下去之後,高雲就帶著呂玲綺出來了,離開了那座破屋,他才敢將腦袋全部露出來,眨了眨眼看了看遠方。
“在想什麼?”
“沒什麼。”高雲對著身邊的呂玲綺投了一個微笑。
“你的善心我都懂,但是也別太過傷感,因為餓死人這種事情每年冬都會發生。”
“我知道的,玲綺。”
高雲揉了揉額頭,繼續道:“相比這些饑民,我更擔心的就是你,前麵就是下邳,君侯就是在這裏”
“都過去了不是麼?”被高雲這麼一,呂玲綺的眼中似乎有些水汪汪,“父親他有他自己的歸宿,他常常托夢給我他在那邊和娘親生活的很好,他已經厭倦了人世間的爭奪”
“子歎,你熟睡的時候曾經過夢話,過去了的誰也留不住。”
從壽春到達青州首先要過得就是下邳,高雲之所以跟呂玲綺提起這個,就是害怕這個丫頭到時候會觸景傷情,作出什麼不理智的舉動出來。
但是現在在高雲看來,呂玲綺的狀態比自己估計的要好的多。
可呂玲綺畢竟是個女兒身,寒風氣之下她也堅持穿著銀甲,手上也沒有什麼手套的護具,兩隻玉手已經有些發紅。
高雲有些不忍,索性用自己的手將呂玲綺的雙手包裹起來,不斷的摩擦,嘴中還不斷吹著熱氣。
“你”
呂玲綺的俏臉發紅,身體也不掙紮,隻能看著早應該成為自己夫君的男人肆意玩弄自己的雙手。
“我玲綺,有一我們會殺回下邳,我是認真的,遲早有一我會重新奪得下邳的控製權。”
呂玲綺抬頭,高雲繼續道:“無論是父親還是君侯大人的仇,我都要好好跟曹孟德算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