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夫人脾氣不好,聞言將信揉成一團用力往地上用力扔去,怒道:“這陸家近幾年成了皇帝麵前紅人就愈發地不像樣了,是覺得咱們兩家門不當戶不對不想娶裳兒了!他家不想娶直說就是,我們顧家難道還會死賴著他們不成?拿一個未出閣女子的清白說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算是見識到什麼叫作卑鄙無恥,什麼叫顛倒黑白了!”
氣得太狠了,顧夫人話一說完手掌往書桌上一拍,頓時一個鮮明的手掌印留在了桌子上。
書桌是顧豐年花大價錢命人特地做出來的,質量比普通貨自是要好得多,不然女主人一個鐵砂掌下來,桌子早塌了。
這顧夫人可不是一般人,她年輕時是混江湖的,一身的好功夫,當年在江湖上還頗具名氣呢,人稱“毒蜘蛛”。
顧豐年見心愛的書桌留下個掌印,心疼得眉毛跳了三跳,不敢責怪便不著痕跡地將柳眉倒豎的夫人帶離書桌,扶至一旁的椅子上安撫:“夫人別氣壞了身子,那姓陸的再是一品大員,我姓顧的也不是好惹的!咱閨女的事不能就這麼算了,我親自進京去路家找他們算帳!”
顧夫人聞言眼角一挑,惱火地踹了丈夫一腳罵道:“誰讓你當年胡亂給女兒定娃娃親的?還拿石頭跟姓陸的畜牲交換信物,有你這麼將女兒親事當兒戲的爹嗎?我警告你姓顧的,若是咱閨女成了笑柄最後嫁不出去,我跟你沒完!”
“這個、這個解釋多少次了,當年不是喝醉了嘛……”顧豐年心虛地抹了抹額頭上的汗,不敢正眼看暴怒中的夫人,女兒親事上他確實理虧,多少年了,他都不敢對外說給陸家的結親信物是塊兒破石頭,丟不起那個人啊!
即便是兩個窮要飯的給兒女定親都不一定會拿破石頭充數吧?起碼也得是隻破碗不是?悔不當初啊!
若陸家正常與他們順利成為親家還好,他還能以給女兒定下個家世好模樣好的夫婿而自豪地說:“石頭怎麼了?別嫌棄人家個頭小,天生它材必有用啊!”,如今鬧這麼一出……
顧夫人又踹了顧豐年小腿一腳,不解氣,伸手又在他胳膊上重重擰了下罵:“這事你去擺平,陸家不給個交代咱們就去告禦狀!我寶貝閨女可不能任他們這麼糟蹋!”
“這個自然。”顧豐年忍著疼大聲保證,眯起眼道,“我顧豐年雖說已經棄官從商,但我顧家堡可不是任人揉捏的螞蟻,想大康朝精良的戰馬都是出自我們顧家,他陸家帶兵打仗若沒有好馬在戰場上也隻有被砍的份兒!就憑這點,他陸家在我顧家麵前也休想拿鼻孔看人!”
顧夫人眯起眼思索一會兒,道:“不行,忍不下這口氣,我隨你一同上京,想想我有多少年沒給人下過毒了?是時候重拾老本行了。”
顧豐年聞言猛一哆嗦,張了張嘴最終反對的話變成:“娘子說了算!”
陸家來人去顧家退親一事不到一日功夫便傳散開來,於是顧裳晚上的時候已經聽說了這件事,那時她正思索讓人在毫無痛感情況下牙齒瞬間脫落的藥要怎麼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