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爹娘猜到她要上京了,顧裳暗暗佩服二老的神機妙算,同時又不滿他們的叮囑,嘟噥道:“他們是怕我學藝不精被人抓到?”
老管家腰板挺得筆直,恭恭敬敬地道:“堡主說陸家的事很可能存有誤會,是以一定要等他們回來後再作決定。”
“誤會?”顧裳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般,嗤笑,“那陸家的管事剛滾沒多久吧?他都罵了本小姐什麼話我不用問都能猜個差不離,還誤會!”
“小姐……”
“好啦,不用說了,我自有分寸。”顧裳快速說完催促著綠豆快速離開了顧家堡。
爹娘真是多心了,她一個花朵般的姑娘哪裏敢胡亂害人性命?平時嚷著要毒死一窩姓陸的也隻是過過嘴癮罷了。
“害人性命這等有損陰德的事本小姐不會輕易做的,不過嘛,敢得罪本小姐,那可就要吃不完兜著走了。”顧裳輕輕撫了下藏於袖口處的各類藥粉,笑得有些瘮人。
綠豆見狀忙義憤填膺地道:“就該如此,小姐不知那陸家管事口中的話有多難聽,不是都說京中當官的都很道貌岸然嗎?連府中的下人都假得很,怎的那瘸腿管事嘴巴那麼髒,吐出的話就跟在茅坑裏滾過幾個圈似的臭!”
“氣著你了?那好,咱們遇到他時正好讓他試試本小姐新做出來的藥,看能藥掉他多少顆牙。”
顧裳笑得好不燦爛,對於被退親一事她半點都不傷心,好比卸下了個大包袱般自在,若非陸家往她身上潑髒水,她都要對陸家人感激涕零了。
“那陸家就是勢力眼,當年陸老頭子與老爺都一樣是小兵,後來老爺進京封賞做官那兩年與陸家明明處得很好,誰想老爺一辭官為朝廷養戰馬那陸家便嫌棄顧家了,可惡!”綠豆因親耳聽到陸家管事口出的汙言,於是對陸家可謂是厭惡至極,人家一品大將軍在她口中成了臭老頭子。
“你這邊罵陸家,陸家那邊說不定也在罵我們呢,你想想,當年顧、陸兩家門檻一邊高,結果我爹突然辭官從仕變成商,那陸家則一路高升成為今日的一品大將軍,以後說不定還能封侯,他們對顧家有不滿情有可原,隻是為了退婚造謠我不檢點那就沒道理了,不去教訓教訓他們,怕是還真以為我們顧家沒人了!”顧裳慢悠悠地騎在一匹通體雪白的寶馬背上與綠豆說話。
顧家堡以養馬馴馬聞名天下,顧家幾位主子的坐騎均是千金難求的好馬,此時顧裳騎的便是能日行千裏的名駒,是她及笄時顧豐年送她的禮物。
綠豆騎的馬要普通得多,但再普通也比市麵上賣的馬好上許多,主仆二人因不急趕路,於是挑的路較為好走且趕路速度並不快。
走著走著,綠豆突然問:“小姐,哪邊是北來著?我們不會走錯了吧。”
天突然陰下來,看不到太陽哪裏分得出東南西北呀。
“你不記得方向了?”顧裳眼睛瞪過去,氣急敗壞地斥道,“豬腦子啊!讓你記方向你都想什麼呢,還不趕緊找個人去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