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臉隨從端好早點回來,聽到顧裳的話臉色一變,瞪過去怒道:“當麵說人壞話,簡直人品低劣!”
顧裳莫名其妙地白了他一眼,道:“真是奇了怪了,本小姐在教育自己的丫環何為小白臉,你一個臉黑成炭的家夥瞎操什麼心?”
“我臉黑,但我家少……”
“閉嘴,吃飯。”白衣男子喝斥住自己的隨從,隨後瞟了眼顧裳以著對方能聽到的聲量說道,“人家長得不好,還不許她們說些酸話,滿腹悲憤無處發泄導致心理扭曲成變態怎麼辦?最終麻煩的還不是官府?”
顧裳:“……”
黑臉隨從聞言恍然大悟,重重點頭:“少爺教訓的是,為了天下和平,小的就大人有大量,不與嫉妒成狂之輩一般見識了。”
綠豆與這黑臉隨從有仇,聞言氣得圓臉更圓了,抬手要將筷子扔他臉上。
顧裳握住綠豆的手腕,阻止道:“好好吃飯,犯不著為了對缺心眼的蠢貨置氣。”
白衣男子仿佛沒聽到顧裳的話,動作優雅地繼續用著早飯。
綠豆狠狠瞪了眼黑臉男,夾起包子猛吃起來。
快吃完時,自早上起便忙得團團轉的掌櫃終於得了閑,來到白衣男旁邊笑得牙不見眼:“陸爺,早飯用得可還滿意?”
顧裳聞言對綠豆說道:“你聽到了嗎?居然有人的名字叫‘兔爺’。”
掌櫃的臉色一變,怒道:“是陸爺,誰說是兔……了!”
“陸?”顧裳轉過頭睜大眼睛瞪向掌櫃的,指著白衣男問,“他姓陸?”
“哪來的土包子,連生意遍布大江南北的陸爺都沒聽說過?”掌櫃的不認識易了容的顧裳,見她們主仆衣著普通又臉生,一生氣講出的話便有些不客氣。
顧裳很識實務,怕惹怒了掌櫃的被趕出去,這下雨天可不好找客棧,於是沒頂嘴,隻輕聲嘀咕了句:“居然姓陸,怪不得這麼討厭。”
白衣男眼角微跳,略帶不悅地瞟了顧裳一眼,對生氣的掌櫃的道:“掌櫃的犯不著為小人生氣。這早點味道尚可,比較合我胃口。”
掌櫃的聞言心情突然好轉,不再理會顧裳,心情大好地搓著手道:“新請來的廚子,陸爺喜歡那就多吃些,今日這雨想來短時間不會停,陸爺要不要再留宿一晚?”
“是打算再住一晚,一會兒將房錢給你送去。”
“房錢不急不急,陸爺什麼時候給都成。今日雨不停阻了很多客人出行,明日想必不容易搶到船。”掌櫃的有些憂心忡忡。
“這個不要緊,船我早就包好了,船家這兩日不會載別的客人。”
掌櫃的想賣人情,結果人家根本不用幫忙,灰溜溜地走了。
“少爺,耽擱了一日行程會很趕,老爺讓我們盡快回京呢。”黑臉隨從有些著急地說道。
“急什麼,安全要緊,這麼大的雨如何上路?”白衣男子不緊不慢地吃掉最後一口包子,然後掏出手帕仔細地擦起並沒有沾到油漬的手來。
兩隻手修長白皙,骨節分明,漂亮得很,他拿帕子仔細地將所有手指都擦拭了遍,然後將帕子扔到了一旁,顯然不打算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