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侍女輕輕喚了一聲,楚昭昂著頭看過去,這莫不是她爹?
楚昭轉過小腦袋對著她娘,她娘好似沒看到走進來的人一般,將腦袋亂晃的楚昭抱在懷裏,倒是那位疑似是她爹的人站在她娘麵前,極其不善的質問,“鍾氏,你待如何?”
哎喲,三個月了,終於知道她娘姓什麼了,姓鍾啊。
“郎君為何有此一問?”一上來就質問,偏偏鍾氏似是壓根沒感覺到丈夫的不善,風輕雲淡地反問。
“阿娘因你臥病在床數月,你不知?”
“我生阿昭時難產,臥床養身子到現在都沒走出過院子半步,阿娘臥病是為何?請郎君解惑。”
楚昭不禁將小拳頭塞進了嘴裏,鍾氏其實挺清楚她祖母為什麼染病,她年紀小,都以為她不懂事,鍾氏手下的人回報消息給鍾氏的時候,顏元都聽到了。
“阿娘想讓兩個孩子記到你的名下,這麼多年你一直不肯答應,阿娘是被你氣病的。”
“郎君慎言。妾身雖非世家出身也知道,妾身並非無子,大郎是郎君的長子,眼下正在外遊學,二郎跟三郎自幼是莫氏養大的,當初他們出生時妾身就說過要將他們抱過來養,妾身認他們為嫡子,是郎君與阿家不肯,眼下二郎、三郎記事了,郎君又鬧著要將他們認到妾身的名下,郎君若是不滿妾身不答應,不如請家主出麵做主。”鍾氏一番義正嚴詞,注意到楚昭吃手立刻把手拿出來,用帕子輕輕擦了擦。
“別動不動拿家主來壓我,我楚章不怕。”哦,她爹名字叫楚章啊,她這楚昭的名字看來是能繼續用下去了。
孩子,重點不在這兒好嗎?你爹娘這樣劍拔弩張的樣子,明顯不正常啊!
鍾氏瞥了楚章一眼,“既如此,妾身是不可能將二郎和三郎記為嫡子的。阿昭剛出生,妾身萬不可能不顧大郎和她。郎君若沒有別的事就請吧!”
隨著鍾氏這話音剛落,兩個孔武有力的侍女上來架著楚章,楚章竟然連掙都掙不開地被押了出去。楚昭的下巴都要掉了,這是夫妻嗎?這不是仇人?
無人解答,但是鍾氏的侍女上前給鍾氏端了茶,“娘子莫動氣,郎君是何模樣你早知道了。”
“我當然知道,我有什麼不知道的。”鍾氏嗤笑地說,楚昭昂著小下巴想看清她娘的模樣,脖子太軟,抬不起啊!
還好鍾氏雖然明顯不待見丈夫,對楚昭的關注一點沒少,看她想昂頭的模樣,連忙將她托住。“可不能亂動,萬一扭傷了有你哭的。”
把楚昭抱平了,鍾氏吩咐侍女道:“讓人盯緊了那邊,有什麼動靜立刻來報。莫氏若是再不安份,就讓那幾個孩子病上一病,我倒要看看,孩子病了,她還有沒有心思鬧騰。”
後背陣陣寒意滲來,楚昭對於鍾氏有一種本能的畏懼,不經意看到鍾氏眼中一閃而過的狠戾,淚奔,媽媽啊,這個娘好像很可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