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楚宸道:“姑姑打算怎麼辦?”
“朕在等。”楚昭輕輕地說,楚宸沒有再問楚昭等著什麼,能夠說的,楚昭會告訴她,楚昭此時沒有說,隻能說是事情不適合讓楚宸深入了解。
很多事情總是打得人措手不及的,或許該說楚昭沒有料到她最信任的人竟然會這樣背叛她,背叛得如此徹底。
事隔兩年,再次傳出楚操非是皇後齊治之子,而是楚昭與柴景的私生子,楚昭在大婚之後如何與柴景暗通曲款,時間日期竟然都被揭露了出來。更勁爆的是,消息更有指出,楚昭與齊治大婚數年,一直都是有名無實的夫妻。
長安城中傳遍了這樣的消息,舉朝皆嘩然,作為涉事的楚昭與柴景,沒有人膽敢跑到楚昭的麵前問個明白,問問柴景還是可以的。
柴景臉色非常不好,再不好,麵對團團圍著他打探消息的人,柴景隻能閉口不語,而不能有任何的異常舉動。
“嘖嘖,沒想到啊,陛下竟然如此情深,竟然虛設了一個皇後,而跟柴相生下一子,大昭唯一的皇子。柴家多年為了皇位機關算盡,如今眼看是要如願以償了,柴相,恭喜了。”看熱鬧的人從來不少,眼熱的人就更多了。
柴景聽著猛地一眼看了過去,那人唬了一跳,不敢直視明顯殺氣騰騰的柴景。
早朝的時間到了,原本京中上下都在因荊州一案而鬧得人心惶惶,隨著楚昭跟柴昭的事被人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八卦之心人皆有之。
早朝議事,沒人敢當著楚昭的問個清楚,哪怕不問,楚昭卻覺得事情鬧到了現在這樣的地步,直接表個態挺好的!
“外麵的流言,諸位愛卿都聽說了,朕也不能免俗聽了一耳朵。這麼多年,朕沒管諸位的床闈之事吧。朕要納側卿都是光明正大的,楚操是誰的兒子重要嗎?隻要他是朕所生的,誰是他的父親又如何?諸位覺得呢?”一如既往的粗暴啊,本來還犯嘀咕的人乍聽楚昭的話,突然覺得無可反駁。
是啊!楚昭是大昭的女帝,要認血脈傳承,就是要認楚昭。換了是他們,他們會管是哪個女人生下他們的兒女嗎?不會,隻要是他們的種就行了,誰生的都一樣。
所以,換理而言,楚操的父親是誰不重,隻要他是楚昭生的就行。
麵對楚昭啊,很多人都明顯氣弱,女人要三從四德,從楚昭稱帝那一刻起,三從四德就跟楚昭沒有半點關係,想要約束女人,誰有本事把她從皇位上拉下來?
顯然沒人有這樣的本事。沒那本事就隻能認了,楚昭道:“有那心思盯著朕床闈的人,不如好好地把自己的事情做好,流言止於智者,朕不希望這些話再傳到朕的耳朵裏,否則……”
話已經說白了,要是還要再糾著不放,她可就要不客氣了。
比起暗中流傳議論的,楚昭如此直白的承認楚操非是與中宮所出,誰也不敢說一句她的不是。為帝王者,如楚昭一般謹言慎行的有幾個,她能結束了一個亂世,開創了現下的大昭盛世,不過就是孩子的生父不是皇後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嗎?
換了在男人的身上,真不是那麼個事,楚昭雖然是女人,更是帝王,那就更不是個事了是吧。
是以,流言極快地消失了,哪怕有人提起楚操的身世時,也隻說了一句,那是陛下之子。
對啊,楚操就是楚昭的兒子,誰也沒有異議是吧。
很快眾人的注意力再次被移到了荊州貪汙案中,張宣從齊府拿出了一本賬本,一本記錄著荊州的官員送往長安官吏一應送款金額。
這下,想要坦白從寬,也要看看張宣讓不讓他們說了。
韋尚任審人並沒有深入調查,對於張宣竟然在齊府搜出了賬本也顯得很驚訝,可是那本賬本韋尚任等政事堂諸公都親眼看到了,絕無半點虛假。
“受賄人名,金額,上麵都是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了,接下來要怎麼做,還要朕說嗎?”楚昭捏著賬本問,柴景道:“陛下,賬本未必見得就是荊州一案的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