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把你自己說得那麼好心,我不在意母皇的生死,你更不會在意。柴相,你當我還是當初的黃口小兒嗎?你說什麼我就信什麼?”楚操顯然對柴景也有一定的了解。如果說這天下盼著楚昭死的人裏頭,一定有柴景一個。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柴景看著已經長大的楚操,一年不見,楚操的變化是驚人。至少如果是從前,楚操絕對不會這樣跟他說話。
“如果柴相沒其他什麼要說的,那就請回吧。”楚操懶得跟柴景再糾纏下去,立刻下了遂客令。
“陛下的毒,我確實沒有辦法解。但是,你知道陛下的密詔傳位於誰嗎?不是你,而是承王。”柴景最重要的是為了這件事而來。
楚操早就知道楚昭的真正心思,但是柴景竟然知道密詔。密詔是放在宣政殿後麵的牌匾後麵的,內容隻有楚昭一個人知道。
“你怎麼知道密詔的內容?”楚操盯著柴景,注意著柴景的反應。
柴景道:“我怎麼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件事關係著你的後半生。阿滿,我說過我不會害你的。在你跟承王之間,陛下已經舍棄了你,生為帝王之子而不能傳承帝王,將來的大昭必無你的容身之地,你想過後果嗎?”
楚操道:“你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密詔的內容的。密詔是由我母皇親手所寫,裏麵的內容隻有我母皇一個人知道,你難道私探密詔?”
“你不需要知道得太多。趁現在陛下還活著,你一定要想盡辦法讓陛下改了密詔的內容。”柴景根本就不回答楚操的問題,他隻是告訴楚操究竟該去做什麼。
楚操動也不動,柴景喚道:“睿王。”
“我做什麼,不做什麼還輪不到柴尚書來管。”楚操冷聲地告訴柴景,表露了他們之間的關係之生疏。
“睿王!”柴景再喚,楚操根本理都不理他,轉了個方向往自己府邸去,柴景的臉已經黑了下來,“楚昭啊楚昭,你竟然把兒子教得除了你誰都不信?”
既恨楚昭的手段,又不得敬佩楚昭的手段。但是,楚操不願去拿,不肯去拿的東西,他一定會為楚操拿到,那是柴家曆代的心願,他一定會完成的,一定會的。
“柴景離開了嗎?”楚操進了府邸,衝著空無一人的地方問了一句,一個黑衣人無聲無息的出現,“已經離開了。”
“走,進宮!”楚操即刻準備,剛出了宮又往宮裏去,暗衛沒有問為什麼,隻是護著楚操迅速地進宮。
楚昭對於楚操的去而複返並沒有多少奇怪,“什麼事那麼急,剛出宮又巴巴地趕了回來。”
“柴景知道了密詔的內容,他說密詔寫的是讓阿姐繼位。”楚操很直白地將來意說明,楚昭一頓,隨之一笑了,“知道了就知道了。”
“母皇所寫的密詔隻有母皇一人所知,被人探到,母皇的身邊……”楚操關心的是楚昭的安危啊,連楚昭的密詔都能探到,這個人非同一般,至少是在楚昭的身邊極其親近的人,否則絕對不可能會知道密詔的內容。楚昭微微地笑了,“我身邊有了背叛我的人,你的身邊呢,你想過嗎?”
楚操沒想到話題一下子又轉到了自己的身上,露出了呆滯的表情。
“阿滿呐!”楚昭的聲音透著一股愉悅,之前那怏怏的感覺似是一掃而空了,楚昭衝著楚操招了招手,讓他上前來。
等楚操再從大明宮裏出來,已經快半夜,宮中要下鑰,楚操站在宮門前,想著剛剛楚昭跟他說的話,心情同樣的愉悅,那是他的母親,胸懷天下,高瞻遠矚的母親。
“去,請柴相到府上。”楚操騎上馬背前吩咐了侍內一聲。
第二日,宮中傳揚著睿王與女帝爭執一夜,女帝打了睿王一個耳光的消息,傳得是沸沸揚揚,楚操頂著一個巴掌站在大殿上,臉色前所未有的難看,楚宸看了一眼楚操身後的人,再次問道:“真是被姑姑打的?”
“阿姐別問了。”楚操低著聲如此說,楚宸哼了一聲,不再問。
早朝隻說了一通要解決的事,但是由此開始,睿王接二連三的受到女帝的喝斥,饒是太後的壽誕當日,睿王還被罰到了楚家的宗祠跪著反省,哪怕鍾氏求情都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