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貨馬車的舒適性很差,他們現在又在荒郊野嶺行路,路都沒有修整過,於是就更加顛簸了,隨著行進的路程一顛一顛的。
但那是對其他的載貨馬車而言,諾曼所在的這輛馬車卻是出奇的穩,並不如何顛簸,馬夫都覺得有些奇怪,想半想不明白,最後也隻好歸結於是他的馬車上塞了兩個大活人的緣故,尤其是其中的一個還那麼壯,對於馬車的平穩大概是起到了一個極其重要的作用。
這也是寇裏為什麼會喜歡往諾曼他們車上鑽的原因之一了。
但若是有人能夠鑽進馬車車底躺著、反身往上看上一會兒的話,就會發現馬車車底板上有一圈古怪的圖案,時不時地會浮現出淡淡的光芒,然後又隱沒下去,像是在呼吸一樣。
那是陳清河隨手寫下的一個魔法陣,也是他們這輛馬車為什麼會如此穩妥的原因,對於一位大法師來,改善生活品質就是這麼輕鬆。
而在車廂中,諾曼一邊製作著他的樂器,嘴上一邊對寇裏著那個童話故事,已經到尾聲了。
“……皇帝有點發抖,因為他知道百姓的是真的,不過他心裏卻這樣想:不行,我一定要把這遊行大典舉行完。因此他擺出一個驕傲的姿態走在前麵,他的內臣們托著並不存在的後裙跟在他的身後,但是所有的百姓都在,他實在沒穿什麼衣服呀!”
在聽完這個故事後,寇裏咯咯地笑著道:“皇帝和那些大臣們好笨啊,真的以為有衣服,還沒有一個孩子聰明。”
諾曼也跟著笑笑,道:“是啊。”沒打算多什麼,倒是坐在他對麵的陳清河睜開了眼睛,歎道:“你這個故事很有意思,雖隻是一個的童話故事,裏麵包含著的意味卻非常深刻,用睿智來形容也一點都不為過。”
諾曼所的這個皇帝的新衣的故事,對於男孩寇裏來或許隻是一個有趣的笑話,但是對於大文人陳清河來,從中看到的東西可是深刻得多了。也是因為他能看到那些東西,所以才深深地為出這個故事的諾曼感到佩服。
兩人在最近的相處過程中,已經逐漸從一開始的交易關係,慢慢向著相互欣賞的朋友關係過渡了。
寇裏在聽完這個故事之後,意猶未盡,又要纏著諾曼再講一個故事,但是話還沒有出口馬車卻是逐漸慢了下來,最後完全停下。
按照慣例,這很可能是要紮營休息了。
外麵的聲音逐漸嘈雜起來,人生喧嘩,寇裏過去推開車門一看,果然前邊的馬車都已經停了下來,人們都紛紛下了車,檢查貨物、挖坑生火,無一不足,再一看外邊的日頭高度,應該是吃午飯的時刻了。
“吃飯了!”
寇裏比聽故事還要開心,一下子躥出了車門去找他家裏人了,孩子的不加掩飾在這一刻展現得淋漓盡致。
諾曼和陳清河暫時沒有下車,他們可是交了錢的,算是商隊的客人,不用下車幫忙幹活,等著吃飯就行了。
諾曼繼續做著他的樂器。
《葬日心經》他大概確實入門了,主要體現在對於自己身體的精細化控製和靈敏、速度等方麵,所以做起樂器來也很是輕鬆,得心應手。
等到他把手中的這把琴身做得差不多的時候,外麵傳來喊他們吃飯的聲音,兩人這才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