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更響了,風更大了,電光在雲層裏上下亂竄,色卻是更加陰沉漆黑。
陳清河雙翼連扇,破開氣流向前疾馳,朝著和阿道夫他們相反的方向飛去。
雲層越壓越低,雷聲仿佛可就在腦袋頂上,坐在陳清河背上的諾曼都看到有兩道閃電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劃過了。
陳清河就在電閃雷鳴中疾飛。
麵對這種糟糕的情況,除了那三個施展禁咒的家夥外,沒有人的心情會好,都很沉重,所以諾曼他們都很安靜,就隻有皮爾諾一個人在空中一直啊啊啊的亂叫,大概是因為他是生平頭一次被一頭巨龍抓在手裏疾速飛行吧。
“這是什麼禁咒!”
諾曼不知道是不是被皮爾諾的叫聲勾起了話欲,左右望了一眼幾乎看不到邊際的黑雲,朝著陳清河問了一聲。
但是陳清河的答案卻無法令人滿意。
“我也不知道!”
比麵對一個禁咒更糟糕的事,那就是連這個禁咒是什麼都不知道。
不過現在也不是很有所謂了,反正他們心在已經打定主意逃跑了,這個禁咒究竟是什麼對於他們來意義也不大了。
就是這禁咒的範圍實在有點大,就算是以陳清河現在的飛行速度,一時半會也飛不出去,這令人有心中有些不安。
而馬上就有更令人不安的事情發生了:烏黑的雲層在翻滾了這麼半之後,終於有了新的動靜了。
下雪了。
下雪?
諾曼雖然對於自然氣象這方麵的知識了解的不多,但是以往的經驗讓他也知道打雷接著的從來都是下雨,這怎麼卻下起雪來了呢?他還真沒有見過打雷然後下雪的。
而且這雪也很古怪,諾曼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雪勢了,想了半,隻能憋出一個字來。
大。
除了一個“大”,諾曼是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雪勢了,蘭斯洛特教過他的“鵝毛大雪”都無法形容眼前的雪勢了——這雪根本不是鵝毛,而是衣服。
一塊塊成年人衣服大的雪從而降,還特別密集,密密麻麻,令人窒息。
以諾曼過往十幾年的經驗,雪若是要把大地徹底覆蓋、變成白色,看不到下麵的一點土壤,至少也得下半才行,而且還得是那種鵝毛大雪,但是在諾曼麵前,隻是短短十幾個呼吸的時間,他身下的這片大地已經是銀裝素裹。
朝下望去,整個杜阿拉已成了一片雪白的蒼茫大地,成了雪的王國。
“這是變魔術呢!?”
“我去,這雪也太恐怖了吧!這最多也就一兩分鍾,就變成這樣了啊!”
“作為直播間的老觀眾,之前的禁咒我也是見過的,但是從視覺上來,不得不還是這次的禁咒最震撼。以一己之力改變自然法則,創造出反人類常識的自然場景,這才是我心目中的正統禁咒啊!”
“我覺得咱們現在該為主播擔心才對吧?”
“太壯觀了,感覺像是整個世界都變快放了一樣,這視覺效果太震撼了!”
……
直播間的水友們也紛紛為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彈幕密密麻麻。
不過水友們隻能看到視覺上的效果,身為當事人的諾曼還能感受到別的東西。
比如溫度。
這些雪除了大和密集之外,還特別的冷。
在這些雪開始落下算起,諾曼清晰地感受到周圍的溫度在急劇下降,到現在已經遠遠低出了杜阿拉平日裏正常的溫度,這從皮爾諾身上就可以清楚地感受到——這位之前還在大呼叫的先生,此刻已經沒有了聲響,在下邊凍得瑟瑟發抖,集中了全身的力氣去禦寒,已經完全沒有力氣去喊叫了。
這低溫對於皮爾諾來很難受,對於諾曼他們三個修煉過《葬日心經》的生物來這點低溫暫時還不足為懼。可是長此下去也不是辦法,以這種快速降溫的速度,隻要不飛出這片禁咒的區域,這溫度遲早會低到他們都受不了的,到時候搞不好陳清河凍僵到飛都飛不動了。
陳清河顯然也想到了這點,所以更加用力地揮舞起雙翼來,但是速度不升反降——在他周圍空間的大雪尤為密集,幾乎都快要從雲層到地麵連成實心的一整塊把他包裹在裏麵了。雖然陳清河憑借自己強壯的身軀不斷撞開雪層往前飛,但是受到這阻礙之下,他的速度還是不由地大大下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