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的身體十分虛弱,不得不借助老人的幫助回到了老人的住所。
老人的房子在南山坡上,這裏采光效果極佳,氣候溫暖,十分適合居住。老人自己給自己修了一個小庭院子,院子外的籬笆不過一米高,茅草屋,綠草地,極為富有閑情雅致,這樣的情景隻能在大山深處才能看見了。
老人為了招待林辰,殺了院籠子裏養的一隻野雞,在院子裏架起了爐鍋,拔毛祛髒,手法十分嫻熟,就像是一個老獵人一樣。
吃了一隻水煮雞,林辰精氣神明顯好多了,隻是讓林辰頗為不解的是,自己無法在這裏使出任何力量,包括連最基本的飛行都做不到,似乎有一股特殊的氣場壓製著這裏的一切。
不由的, 林辰就聯想到這個地方仍是在第八重天的範圍內,應該也是個流散的小世界,這麼說,這個老人家……
林辰不由肅然起敬,弱弱問道:“敢問前輩在這裏有多少個年頭了?”
“嗬嗬,你這個年輕人,鬼點子不少,不必試探了,老頭我就隻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老頭了。”
林辰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道:“前輩誤會,晚輩並非試探,隻是很想搞明白這裏是哪裏。”
“既然能進來,那就一定能出去,年輕人浮躁未必是件好事,不如坐下來好好想一想你究竟是從哪裏來的。”
老人打開一個罐頭,一股酸甜味撲麵而來,他遞給林辰一個黑乎乎的東西,與老人那蒼老充滿褶皺的手一對比,毫無違和感,實在是影響口欲,不過既然人家是一番好心,林辰也不會去拒絕。
咬了一口那黑乎乎的東西,林辰臉色有點變化了。
“哈哈,味道咋樣?”老人笑的很爽朗,一臉期待的看著林辰。
“味道不錯,但是我有些吃不上來,”林辰尷尬笑道,果然一方地,一方口味。
“是嗎,但老頭子我看你表情,並不是很喜歡吃啊。”
被點破了心事,林辰自然不會蠢到在這個年齡未知數的老人麵前耍心眼,很誠實點頭,頗為尷尬:“的確不是我喜歡的味道,或許這與我出世的地方有關係吧,我比較喜歡吃辣,並不喜歡吃酸甜味,更何況這裏麵還有一點臭味。”
“嘿嘿,你小子是誠實,我這山上盛產一種黑果,每年夏季成熟,味道就偏酸臭,但這一林子的動物都喜歡,也包括老頭我。每年夏天,林子那些鳥兒啊,鬆鼠啊,都會跟老頭我搶黑果子吃。”
“那是挺討厭的,不過我猜這果子一定很少吧,否則這些動物也不至於會來您這兒偷水果。”
“不少不少,灌木堆裏一張就是一片,”
“那為什麼會……”
“哈哈,那是因為這長黑果的地方時長有獾出沒,那些鬆鼠兔子自然是不敢靠近,但又想吃黑果子,於是隻能到老頭我這兒偷了。”
林辰恍然大悟,笑道:“那您也不至於放著讓這群小家夥偷吧?要不然您的勞動成果豈不是全都成了嫁衣。”
“哈哈,老頭我是跟你一個想,起初試過挖窟窿,藏地窖,但都沒用,因為這群小家夥的鼻子實在 太靈了,後來我拿一部分的黑果子釀成了酒給蹬上門來的‘小偷’喝,幾回下去,它們就都醉了。這不僅是滿足了它們的口欲,也能減少它們前來‘登門拜訪’的次數,而另一部黑果就被我發酵成了這種小塊零食,這些它們是不吃的,但老頭我喜歡吃啊。如此了一來,我吃我發酵的黑果子肉,偶爾還能喝兩口黑果子釀的酒,這日子別提有多美了。”
“哈哈,您日子是美了,但可苦了那些喝您酒的小家夥們了,整天被您酒灌得醉醺醺的,卻不知道一直在被您忽悠。”
“話不能這麼說,它們白喝我釀的酒,隔著你心裏,你會好受?”
“那倒也是,畢竟這黑果子本身就是您的,”林辰說完這話,微微的皺了眉,老人卻眯著眼,露出了難以琢磨的笑容。
“隻可惜好人難做啊,終有一天部分鬆鼠鳥獸不滿足於現狀,於是就串通獾一起來搶我的黑果子,黑果子是自然長出來的,又被我辛辛苦苦采摘的,你說難道我要將這些黑果子憑手送出去嗎?”
林辰可算聽懂了老人家的弦外之音,這老人家就是在意指人與妖聯合逆天的一事!
“老頭我就有些想不明白,這鳥獸和它們的天敵獾聯合一起偷老夫果子,即便真把果子給偷走了,這黑果子真能做到公平分配?鳥獸不傻,獾也不傻,但它們都自認為聰明,到最後勢必會反被聰明誤。”
林辰微微皺眉道:“老人家,請恕我直言,我想不論是獾還是鳥獸,它們都是一個具有思想的動物。您想用黑果子釀的酒來麻痹它們,讓它們不再來偷您的黑果子的做法也無疑是多此一舉,是埋下了禍根。畢竟誰都不願意自己被耍,自己被別人玩弄於股掌之中。”
“此話也對,但我這黑果子總不能白白給它們吧?否則這就是對我的不公平了,老頭我雖然愚昧,但也不傻,老頭我可不希望自己辛辛苦苦摘得果子被別人竊取了。”老人家語速很慢,仿佛字字針入人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