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問話和動作都太直接,施潤聽懂了,也明白了。
身上的這具無溫的男性軀體,就像黑暗裏更濃重的黑暗,巨大無邊。
沒有人是不害怕黑暗的。
施潤的記憶自動回到和他第一次的那天晚上,並開始在腦海裏疼痛開來。
腦海裏的疼痛漸漸變成了身體上的發抖。
蕭雪政察覺到了,並且冷笑。
喉結滑動,俯首就要親上去,冰冷的五官卻叫一雙怯怯的小手抵擋住。
那絨毛一樣的纖細五指,其實沒什麼力氣,也不敢對他使出什麼力氣。
身下的女孩,怎麼不害怕?
她糯軟的聲音變了調,顫抖求他:“叔叔,叔叔……”
施潤啞然,不知道能對他說什麼,不能說不,他現在這麼生氣,他想要她應該要給,要順著他。
可是……像上次那樣痛怎麼辦?
“叔叔,你可不可以……”
施潤想讓他慢慢來,讓他輕點,別這麼凶蠻強硬,她害怕。
床頭橘色的暖燈無聲打開。
男人青筋剛毅的額頭上,沁出薄汗,他水色沉冷的黑眸,盯著床上發抖的纖細身軀。
他餘光掃到床頭櫃上那個精致的小盒子,眼眸一眯,揚手一掃,劈裏啪啦!
床頭櫃上的東西滾落一地。
施潤被他暴躁的舉動嚇了一跳。她睜開去看,卻找不到是什麼東西熱的他突然大發脾氣。
黑黑的大眼睛,怯怯地轉過來看他,還沒看清他那張關公似的臉,她突然被他拽起來!
男人用無比寬闊的懷抱裹著她,把她拽進了內置浴室。
那高高在身的男人,冰著一張英俊逼人的臉,沉沉盯著她,手臂去打開花灑。
一瞬間冰涼的水線如柱,自兩人頭頂澆落,施潤被凍得唇齒發抖,反射性地往他懷裏縮。
他卻無情地把她扯出來!
慢慢的水才變熱,鄭天涯握過的那隻右手,被他反複清洗。
他覺得幹淨了,才慢條斯理低頭吻下來。
施潤本意無論他怎麼折騰,隻要不是痛得受不了,都給他。
可他這樣明顯帶著羞辱的舉動,讓她受不了!右手整條手臂被他搓的通紅,痛且難受。
什麼意思?她哪裏不幹淨了?
她躲他的吻,也不讓他碰!
男人不悅地停下來,眼神狠戾地拽著她小胳膊,把她甩去了洗手台那邊,施潤的頭差點撞碎玻璃鏡子!
“蕭雪政!”
她第一次帶著恨意,膽大包天叫出了這個比她整整十二歲蠻橫男人的名字!
那人倒是一愣,沒料到她狗膽蠻大!
施潤氣的又哭又叫,豁出去了對他吼:“你別過分!一碼歸一碼,別動了氣就對我身體撒火,就算是夫妻義務我也有拒絕的權利!”